齊遠侯夫人段玉蓉得知段玉苒回到伯府就病倒了,特意派人過來探望,不但送來了許多珍貴聽藥材,還用侯府的牌子請了太醫到伯府為堂妹看診。
太醫也不是傻子,探到的明明是健康脈相,但人家偏說這不舒服那不舒服,明擺著就是要“有病”!於是太醫含糊的說什麼體虛、肝腎脾虛,開了一個補身體的方子便拿銀子走人了!
大太太也過來看望過兩次,段玉苒就裝得虛弱不已的樣子在榻上相迎。末了,大太太安慰幾句、又勸她好好休養,便不再來了。
姚氏還不放心,命人時刻注意著大房的舉動。
後來發現大太太再去齊遠侯府探望段玉蓉,都帶上五小姐段玉芹。
無論太夫人怎麼惱怒、發脾氣,四太太和六小姐段玉芸都不肯再去齊遠侯府了!
上次去齊遠侯府,段玉芸和妹妹段玉菲本來是想欺辱段玉苒,結果姐妹倆都被段玉苒給教訓了!回到伯府向太夫人告狀,以為祖母肯定會為她們出這口氣,結果太夫人卻將她們姐妹訓斥了一頓!說什麼侯府丫鬟在旁侍候著,將她們姐妹的刁蠻任性與沒教養全看了去!傳到齊遠侯的耳中,段玉芸就沒希望成為侯爺的繼室云云!這就使得姐妹倆暗中怨惱太夫人,更不願意隨了太夫人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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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苒窩在玉春堂的小東院裡裝病,時日久了也是鬱悶!最焦急的是兄長段玉杭遲遲沒帶回她想要訊息!
段玉苒請兄長向精於商道的“顧爺”求助,看能不能找到那間已經停業卻一直未見新店開業的鋪面的房主是哪位。或是幫忙提供一些京城各商街上鋪面轉讓、出兌或出租的資訊。畢竟顧爺是商人,這方面訊息肯定比王壯要靈通!
沒來由的,段玉苒就覺得那位“顧爺”是個能人!!身份絕非普通商賈那麼簡單!因為,自從段玉杭變得張揚之後,段玉苒還沒見過哥哥對哪個人敬畏到那種地步!可在平城的宅子裡,她看到段玉杭站在“顧爺”身邊,小心翼翼地為他們引薦……舉動十分反常!
“四小姐,王壯家的送東西進來了。”雲珠提著一小籃水梨走了進來,口中的“王壯家的”正是寶卉。
雲珠將小籃拿到段玉苒面前請她看看,藉機壓低聲音道:“寶卉姐姐說,王壯今天又去雲羅街,發現那間書鋪開了門,裡面有人走來走去,不知是不是看鋪面要租的人。王壯讓寶卉姐姐趕緊過來告訴您一聲,他自己則進那鋪子找房主去了。”
段玉苒聽得心中一急,也顧不得裝病,騰的就從榻上坐了起來。
“雲珠,快給我準備衣裳與帷帽,我要出門!”段玉苒深知有些事耽擱不得!猶豫不得!
“小姐?”雲珠放下籃子伸手去按段玉苒,“您現在不能出門,您正……”
“無妨!”段玉苒沉著臉咬牙道,“就算我生病,難道連門也出不得了?權衡利弊的暫時退讓可不代表軟弱可欺、被人壓制住!”
雲珠服侍段玉苒最久,深知小姐性子起來很少聽勸,只得叫碧珠進來一起服侍,又讓珍珠去二門叫小子傳話備車。
雖然戴著紗笠,為了掩人耳目還是在唇上塗了些白粉,營造出病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穿戴妥當後,珍珠也來報說馬車備好了。
段玉苒只帶著雲珠和珍珠同行,讓碧珠去告知母親姚氏自己的去向。
至於對外的說辭,段玉苒相信姚氏會編得很完美!
馬車行至雲羅街那間書鋪門口,段玉苒就聽到了王壯的聲音。
“這位爺,你再考慮考慮如何?我也是誠心想租您的鋪子……”
“你這人怎麼說不通?我家爺不是說這鋪子不往外租嗎?”一個尖細的聲音不滿地嚷道,“別當我不知道,你這小子最近常在這裡晃悠,還時不時扒門窗縫往裡看!今兒開門就是為了引你過來問個明白!”
段玉苒眉頭一皺,覺得房主似乎很不友好。
下了馬車,隔著薄薄的面紗,段玉苒看清了眼前的鋪子與拉扯的人。
鋪子的門窗大開,擋門窗的板子整齊的碼放在一旁,乍一看還當是開門做生意呢!
在門口糾纏的五個人當中,矮壯的灰衣男子正是王壯!而另外四個中,站在臺階上尖聲尖氣的男人……呃,是男人吧?那男人正翹著蘭花指指著王壯噼哩叭啦說個沒完!還有三個人呈半弧型將王壯圍在中間!
這怎麼弄得跟要打架似的?不過是租個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