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綿綿沒認出來段玉苒,因為上次跟隨母親王氏去碩王在灃城租的宅邸拜訪時,她一直沒敢抬頭直視碩王妃!
“這是誰啊?真是失禮!”與盧綿綿站在一起的一名少女不悅地道,“綿綿,這個女人該不會是想在你家鋪子裡尋毛病搗亂的吧?真是不開眼,也不看看這是誰開的鋪子!”
“就是~!”有人附和地道。
段玉苒抬手攔下欲上前喝斥無知少女們的劉嬤嬤,攏著衣袖昂首走到少女們的面前。
互相打量了一下對方,少女們對段玉苒均表現出了不屑的樣子。
“盧……綿綿小姐,義灃伯府長房嫡出小姐?”段玉苒上下打量了一遍紅襖黃裙的盧綿綿後,淡聲地問道。
“你是誰?”盧綿綿回過神,不客氣地揚聲問道。
方才有那麼片刻的工夫,盧綿綿被面前這名年輕孕婦身上凌厲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段玉苒彎唇笑而不語。
“大膽!你們見到大榮碩親王妃還不行禮!”劉嬤嬤站在段玉苒身後厲聲地喝斥那幾名以盧綿綿為首的少女們道。
碩親王妃?碩王妃?少女們的臉集體變白!
“一群沒規矩的東西!還不如街上那些百姓知禮!”劉嬤嬤不屑地哼聲道。
劉嬤嬤的話令少女們醒悟過來,連忙盈盈福身向段玉苒行禮。
“民女見過王妃!”少女們顫著聲地問安。
這……這不是在做夢吧?真希望是做夢啊!
段玉苒哼笑了一聲,涼涼地道:“方才在裡面,我聽幾位小姐熱烈的討論著什麼碩王側妃的事?我這個碩王妃竟不知我家王爺何時在納側妃這回事,不知哪位能給我說一說、解釋解釋?”
福著身的少女們臉色更白,冷汗刷刷直冒!
誰能想到這麼巧,碩王妃竟然就在義灃城開的鋪子裡!
但巧不巧,盧綿綿和王春娘卻是知道!
這個盧綿綿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也許是得了祖父和父母親的許諾會讓她成為心儀男子、碩王的側妃,便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與喜悅,竟時不時拉著幾個常在一起作耍的千金們說起自己要成為碩王側妃的事!女孩子都喜歡布料、首飾,盧綿綿為了顯示自家財力,就經常帶著這些小夥伴們到布坊來玩兒!
只是今天好巧不巧,她們議論碩王的時候,碩王妃竟也在這裡!這不是撞槍尖兒上了嗎?
段玉苒讓她們解釋,誰敢解釋?少女們都垂首不敢言語。
“沒人說、沒人解釋?”段玉苒慢悠悠地道,“剛才不是說得挺熱鬧的嗎?”
來來!你們這群小丫頭片子當著我這個碩王正妃的面再說一遍你們的“小三兒”幸運論!
是!這是個男人合法擁有三妻四妾的封建時代!但受父母安排給別人當妾和自己主動上趕子當妾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三觀好嗎?前者,無論成為妾室後會不會與正室鬥到一處去,起碼她當妾是身不由己!後者,純屬犯賤!
“王妃,您請坐,別累著了。”碧珠不知何時從後面搬來椅子,請自家王妃坐著收拾這幫不知天高地厚、順嘴胡說八道、沒個羞恥的小姑娘們!
段玉苒慢慢的坐下,對明顯福身不穩的少女們道:“都起來吧,別像我罰了你們似的。”
“謝……謝王妃!”少女們鬆了口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腿痠啊。
“哼!看看這規矩!”劉嬤嬤哼笑出聲地對段玉苒道,“王妃您看到了吧?奴婢之前就說過,灃城是邊境城市,民風粗野!看看這幾位小姐七扭八歪、高高低低的福禮,平日裡定肯定也是不常練或不注意!也不過就是福了一小會兒的工夫,就裝模作樣像王妃您罰了她們跪似的面露痛苦之色!”
碧珠在一旁附和,一臉的看不起那群少女的樣子。
”在京中的時候聽聞冒允官家女眷是要治罪的,敗壞官員名聲也要治罪。”坐下後,段玉苒冷聲地道,“那盧小姐冒充未來碩王側妃這罪可怎麼治?還有這幾位附和的小姐們,她們可是無辜?”
“回王妃,大榮律法中,對那些冒允官眷、詆譭官員名聲的人要先先杖刑,黥面後關進牢裡!或是發配到苦寒之地當苦力!附和傳謠言者鞭刑入監!”劉嬤嬤厲聲厲聲地道。
盧綿綿聽完腿一軟險些坐地上!杖刑?打完她還怎麼見人?還有黥面?那不是一輩子都要花臉……
“我……民女沒冒允官眷和詆譭官員啊!”盧綿綿情急之下為自己辯解道,“是……是民女的祖父說,會讓民女成為碩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