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一個穿著褚色比甲的婆子,她們二人又小心翼翼的扶下一名年輕的孕婦。瞧這陣仗,後下來這位年輕孕婦必是貴客啊!
“這位太太好,本店南北布料齊全,還有京中太太、小姐們喜歡的、時興兒的布料呢!您進來看看?”夥計熱情地迎出門,朝正抬頭看牌匾的段玉苒招呼道。
段玉苒笑了笑,對劉嬤嬤和碧珠道:“進去看看吧。”
碧珠趕緊上前託著段玉苒的一隻手肘進了鋪子。
這間鋪子面積挺大,兩邊的架子上擺著顏色各異、薄厚材質不同的布料,裡面的牆上還掛著幾張獸皮子。
“太太請這邊坐。”夥計將段玉苒引到裡面一張桌子旁,殷切地道,“您只需坐著說想要什麼樣的料子,小人給您拿過來就是。”
什麼行當幹得久了,只要用心就能練就一雙火眼金睛!這位年輕的太太看著穿戴簡單,可那身衣裳的料子金貴得很!連腰間懸著的玉看著都光澤盈潤得不似凡物!夥計自然不敢怠慢!
段玉苒挑挑眉,覺得這個鋪子的服務還真不錯。
坐下來之後,段玉苒隨口道:“就將你說的京中太太、小姐們喜歡的布料,都拿來我看看吧。”
“好咧,您稍候!”夥計滿臉笑容地應了一聲,扭身去取布料。
劉嬤嬤瞥了一眼段玉苒,不明白王妃好端端的跑這兒來看什麼布料?要說京中最流行的布料,王爺和王妃往回搬得還少嗎?
鋪子裡還有三兩個客人,皆是女客、沒有男客。這也難怪,男人的衣服都是母親、妻子給做,他們沒事兒進布坊作什麼?除非是想買成衣。
夥計很快就抱了三四匹布和幾塊尺頭過來放到桌上。
段玉苒看了兩眼,發現所謂京中時興兒的布料其實也是中規中矩的繡紋與顏色的料子,跟京中真正被貴婦、貴女們爭相購買的布料相比差太遠了!但灃城離京城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民風再開放也有地域接受程度,夥計拿過來這幾匹布和尺頭兒還是不錯的。若真將京中那種顏色出挑、質地貴重的布料搬過來賣,恐怕也沒人能買!
夥計熱情地介紹著每種布料的名稱、產地,極盡誇讚之能事,段玉苒時不時微笑地點頭。
正當夥計說到一匹據說是宮中貴妃娘娘都極喜愛的妝花緞時,門口傳來女子的說笑聲。
幾名十四五六年紀的如花少女,說說笑笑地進了鋪子,也不管鋪子裡還有別人,自顧說著自己的話。
“盧綿綿,好你個不害臊的丫頭,八字沒一撇呢,自己先胡說上了!”一個穿著淺粉色衣裳的少女用帕子掩著口笑道。
“我怎麼胡說了?祖父都點了頭的,還能差了不成?”穿著紅襖黃裙的盧綿綿辯解道。
“哎呀,春娘,你也別再取笑綿綿了,萬一哪天綿綿真成了碩王側妃,你這個表姐可是獲益最多的人呢!”
段玉苒、劉嬤嬤和碧珠同時一愣,抬眼看向站在鋪子門口說話的少女們。
正介紹布料的夥計見貴客的視線投在門口鮮豔的少女們身上,便陪笑地道:“擾著太太了,真是抱歉。那幾位姑娘是東家府上的小姐和表小姐們,經常到鋪子裡來挑衣料子。對了,我們東家正是義灃伯,與京中的盧安伯府是正經的同宗親戚!所以咱們鋪子裡這些布料,絕對是京裡……”
夥計後面說什麼,段玉苒主僕三人是沒認真去聽,只顧著聽盧綿綿等人的對話了。
因為少女們的說話聲音並不小,所以聽得還算真切。
“聽說王爺的側妃和普通妾室不一樣呢!”一個年紀較小的姑娘羨慕地道,“也是能上族譜的,倒是與平妻挺像的。”
“什麼平妻啊?珍兒你不懂別亂說!”另一個穿著紫衣的少女撇嘴道,“那是上皇家的玉牒!京裡當官兒的和有權勢的人家才不興娶什麼平妻呢!若是誰娶了平妻,會被人看不起!但正妃如果死了,側妃倒是能扶正,這可是一般當妾的女人做不到的!”
其他幾個少女發出羨慕的低呼,王春娘再看錶妹盧綿綿時,眼裡就帶了幾分妒嫉!不就是祖父巴結上盧貴妃,用錢換了個伯爺當嗎?還真以為全家都從土雞變成孔雀啦!碩王那麼偉岸、尊貴的男人,怎麼會看上半點兒閨秀氣質也沒有的盧綿綿!
王春娘心裡對錶妹羨慕、妒嫉、恨,面上卻一副替盧綿綿歡喜的樣子,“方才咱們在街上看到碩王騎馬的英姿,甚是俊朗非凡!根本不像早前傳言的什麼痴肥、粗鄙之類的不堪!綿綿真是好福氣呢。”
盧綿綿嬌羞地扭著帕子垂下頭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