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老姚氏會在大年初一這天沒了!畢竟她兇險那麼多次都吊住了命,偏偏在人人都該喜慶的日子裡,給大房添了最後一次堵!
段玉苒作為孫女披麻戴孝跪在靈堂上燒著紙,思緒卻飄到了大堂姐段玉蓉的死上!同樣是重症拖了許久,卻因倩兒犯的錯與自己的質問而突然去了!
鄭文麒說是她害死了段玉蓉!是因為段玉苒的指責導致段玉蓉氣極攻心而亡!現在想想,也許真的有那麼一點兒原因吧……所以,段玉蓉的死訊傳來後,自己和三太太才有些心虛。
陸續趕來弔唁的賓客都是來去匆匆,畢竟大過年的,如果不是非常好的交情、或是族親,沒有人會願意久留。段玉芹和段玉芳離開沒多久,恐怕也只是剛與家人團聚,就又得啟程趕往京城!二房那兩位小姐倒是好命,嫁得實在太遠,等喪訊傳到她們那裡,恐怕老姚氏都發完喪了!所以二堂姐與三堂姐自然是趕不回來了。
除了四老爺為生母老姚氏掉了幾滴真正傷心的眼淚外,其他人都是藉助“加料手帕”才能落下淚來。當然也有木著臉不落淚、也毫無表情的,段玉苒便是其中之一!
反正是哭不出來,倒不如不哭,只作足情緒便是!
齊遠侯和段玉菱、魏倩姐妹及定哥兒只比顧衡和段玉苒晚了兩步而已。他們到達時,段玉苒正巧被雲珠扶起來,舒緩一下腿部的僵麻,一抬眼便與魏辰陽對上了眼!
魏辰陽比去年見到最後一面時更加成熟穩重了,那雙黑眸中的冷凝會令直視它們的人感到有壓力!他進來後習慣性的先掃視一下靈堂內的環境,段玉苒正好站起來最顯眼,所以二人的視線便對上了。
可能是曾經有過那麼一段小小的糾纏,兩個人都有些不自在,很快便將視線都別開去。
齊遠侯夫婦上前給老姚氏的靈位上了香,跪下來磕頭燒了幾張紙,段玉菱和孩子們被三奶奶黃氏迎了過去,魏辰陽則被大房的段玉松引至他處。
段玉菱即使穿著冬衣也看起來十分的纖瘦。因為是帶孝,所以她唇上、臉上也沒有塗胭脂潤色。無血色的雙唇、白中透著黃的臉色,一副病容看著令人揪心!
按時間來算,段玉菱小產後也出了月,若是補養得當不應該會出現這種狀態!
“四……姐姐。”段玉菱被婢女扶著走到段玉苒面前時,雙眼裡落下大滴大滴的淚珠!
段玉苒眼眶也泛紅地看著段玉菱,心中也是多種情緒翻騰不休!
從三太太那裡得知段玉菱小產的訊息時,按理段玉苒應該去齊遠侯府探望這個堂妹,可她卻不願與齊遠侯再有牽扯!更別說至今那個秋姨娘還好好的活在侯府的某個小院子裡!這一點令人十分的膈應!所以,段玉苒只是派婢女到齊遠侯府給段玉菱請了個安,送了些名貴藥材,捎話讓她好好調理身體,別落下病根影響了以後的生養。
這樣做雖然無情了些,卻也免去再生事端的可能。
魏倩帶著弟弟和妹妹上前給長輩們行了禮,忠勇伯夫人怕給孩子沾了晦氣,命貼身服侍的媽媽將三個外孫帶到後院去了。
因為忠勇伯世子夫人溫氏快生產了,所以前面的事暫由黃氏打理。黃氏經歷了一些事後,倒也沒了以前那種好出風頭、不招人待見的行事作派,行事還算妥貼穩重。她見段玉苒身體似有不適,段玉菱也弱不禁風的樣子,便淡聲勸兩位姑奶奶到後堂先休息休息。
段玉苒正要到後面休息,就拉上了段玉菱。
“七妹妹,我們先去後堂休息一會兒吧。”段玉苒伸手拉住了段玉菱的雙手,驚訝這雙手的枯瘦與冰冷!
段玉菱也沒有拒絕,帶著婢女跟在段玉苒身後去了後堂。
後堂裡,跪得久了雙腿不舒服的二太太正由婢女給揉著雙腿,見段玉苒和段玉菱進來便揮退了婢女。
“七姐兒過來了?你身子可好些了?”二太太面色溫和地與段玉菱打招呼,跟之前她對段玉苒的冷淡與疏離相比可是天差地別!
段玉苒也不把二太太的差別待遇放在心上,她一直沒看透過這位二伯母,也不感興趣二太太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段玉菱上前給二太太行了禮,恭敬地答道:“多謝二伯母惦念,我身子好多了。您也不要太過悲傷,多顧惜著自己的身體是正理。”
老姚氏死了,二太太怎麼會悲傷?只是可惜老姚氏沒有早死幾年!這樣也就不會耽誤了楓哥兒的婚事與考舉!
“二伯母,我命婢女去廚房要了姜水,一會兒您也喝上一碗驅驅寒吧。”段玉苒雖然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