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的一座小小的庭院內,一個窈窕輕細的身影正踮起腳尖將手中的被單掛曬在晾衣架上,接著捏著被單的兩角輕輕一抖把它攤平,跟著拍打兩下,將面上的皺褶撫平一些。
“噗噗噗……”
廚房的內的一個火爐上正放著一個陶瓷罐子,壺底下的火燒得正旺,縷縷白煙從瓷蓋和壺口中不斷的冒出,瓷蓋被這股白煙不斷地頂起,發出噗噗的聲音。
柳蒔聽到聲響後,放下手中的盆朝廚房走去,看到不斷冒著熱氣的陶瓷罐子,有些心急的她連忙快步上前想把壺蓋掀開。
“啊。”剛接觸到壺蓋的手指,頓時被它表面的高溫熱度燙個正著。
‘哐當’一聲……
隨著柳蒔急速縮回的手中,壺蓋重新跌了回去。柳蒔吃痛地用手指捏住自己的耳垂,等到灼傷感減退時,她方才想起高溫的東西不能用手指接著碰觸。
接著柳蒔把灶臺上的一塊布用水沾溼,接著小心翼翼地挪到火爐前,把蓋子慢慢的掀開。壺內的蒸汽就想一頭被困依舊的怪獸,看到被開啟的一角就奪命狂奔地從這個缺口擠出,有所準備的柳蒔還是被這團騰空升起的蒸汽給燻個正著,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
一股濃濃的藥香味從壺中飄散出來,面對有些難聞的中藥味柳蒔屏住呼吸,將壺中的藥汁倒入早就準備好的瓷碗中。
“爸,藥好了。”
柳蒔小心翼翼地端著這碗新鮮出爐還熱氣騰騰的藥汁,一步一步地朝柳父的房內走去。
“咳咳咳。”
柳父聽到聲音後,有些無力卻又掙扎地想要坐起,一邊不斷地咳著。胸腔內發出悶悶的聲音。
“爸。”
柳蒔連忙快步上前,將手中的碗放在床頭櫃上,扶著柳父坐起並塞了一個靠枕在他的背後,令其能夠更加舒服一些。
“爸,你今天覺得怎麼樣。”
柳蒔用湯匙輕輕的攪拌著中碗中的藥汁,令其能夠快點涼卻。
“給我吧。”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柳父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接過柳蒔手中的藥碗。接著皺著眉頭地聞著散發朝苦澀味道的藥汁,憋著一口將它一飲而盡。
原本柳蒔還在江城忙活著林書的婚禮訂單,本來她暫時訂不到大量的中等品種的百合花。但後來西元聽說了此事後就介紹了一位花卉供應商給她,聽聞此人手中擁有大批次的百合或許對柳蒔有所幫助。柳蒔心想如果能把此人搞定,那靈田的負擔也會減輕許多。
那幾日,聽小石說小靈可是累得夠嗆。幾乎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連續不斷死地輸出能量不斷激發著熟了一批又來一批的百合花。就像土裡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就在她剛與那位供應商談妥之後,就接到柳父暈倒進了醫院的電話,嚇壞了的柳蒔立馬把手頭上的事全權交給林翔和何小俊處理,接著立刻趕往老家柳州。
柳父嚥下口中的中藥。一臉嫌棄地把手中的碗遞給柳蒔。
“這藥得喝到什麼時候呀。”柳父惆悵地說道,接著不忘關心地柳蒔說道:“你急急忙忙地跑回來,店裡沒事吧。”
“沒事。有朋友幫我看著呢。”柳蒔放下手中的碗,幫柳父掖了掖被子想讓他躺下休息。
“我再坐會兒。都躺了兩天了頭暈的厲害,待會你扶我起來走走。”柳父說道。
“不行,醫生說了,這幾日你必須好好地臥床休息。”柳蒔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把想要起身的柳父重新摁回床上。
“我又沒什麼大事,那些醫生就知道危言聳聽,你還真信呀。”柳父說道。
“不管,反正這幾天你必須好好地休息,我會盯著你的。”
這段時間,咋暖還寒的時候,柳父一不注意就有些感冒,但他也沒把這個小毛病放在心上,就衝了幾副感冒沖劑喝了隨後拋在腦後。
但是沒想到,病情越來越重,前兩日早上起床的時候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暈眩,然後兩眼一黑就倒下了。要不是今日與他約好的一塊去公園晨練的彭伯伯發現對方怎麼沒能如約前來,有些擔心地上門尋找對方。
否則獨居在家的柳父還不知道得在冰涼的地上躺倒什麼時候。
“我就一個小小的感冒而已,用不著這樣吧?”柳父無奈地說道,這人啊只要一上了年紀一不注意就容易中招。
“你也回來兩天了,店裡的生意耽誤不得,我看你明天就回去吧。”柳父瞄了一眼最近把他看得死死的柳蒔說道,心想著趕緊把女兒趕出去,自己也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