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行之賢侄,不要誤會,千萬別誤會啊!”
譚聰疾步匆匆跑過來,把雙方分開,他和唐毅談完,興奮非常,結果又有人報告,說是藩僧發現了女神轉世,譚聰一時大意,也沒多想,只覺得多了個女神,一起獻上,功勞豈不是更大,他興沖沖帶著周巡去找藩僧,結果隨著衙役就到了王家。當譚聰知道所謂女神就是王家的小姐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王家哪能得罪得起,堂堂王忬是堂堂薊遼總督,王世貞是文壇盟主,那都是得罪不起的。如今一看唐毅也在這裡,譚聰稍微一打聽,這才知道王小姐竟然是唐毅的未婚妻,這下子事情可大條了。
說實話,他寧可得罪王家,也不願意碰唐毅,光是能和錦衣衛說上話,就讓譚聰忌憚不已,要是隨便在府邸的後院埋點盔甲旗號,直接問一個密謀造反的罪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譚聰滿頭大汗,跑到了唐毅面前,賭咒發誓說道:“行之賢侄,老夫絕對不知道此事,老夫斷然沒有和你作對的心思,還請賢侄千萬明察啊!”
唐毅強壓著怒火,輕笑了一聲,“譚大人,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到裡面把話說清楚。”
“好,好!”譚聰忙點頭,招呼周巡,惡狠狠說道:“把看熱鬧的都趕走,誰敢亂嚼舌頭根子,給我狠狠打板子!”
“遵命!”
周巡急忙去安排,唐毅和王世懋已經大步走了進去,連最起碼的禮節都沒有,譚聰只能灰溜溜走進客廳。
就聽王世懋一拍桌子,怒吼道:“譚大人,小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和那個妖僧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說什麼女神轉生,根本就是狗屁!我們王家耕讀傳家。聖人門徒,豈會出什麼妖人!你必須立刻動手。把妖僧給斬了,維護我小妹的清譽,不然咱們沒完!”
王世懋絕對不是小題大做,剛剛他和唐毅說了兩句,迅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真的和什麼勞什子女神扯上關係,首先就會被送給嘉靖,嘉靖什麼德行誰不知道,能把宮女折磨的要殺了他。王悅影一個嬌滴滴的姑娘,除了死路一條之外,沒有任何的可能。更何況唐毅是斷然不會把未婚妻推到火坑,王家也丟不起這個人!
其次,妖僧來歷不明,他嘴裡的女神是什麼玩意,誰也不清楚。女孩家最重名節,和不乾不淨的東西糾纏在一起,比殺了她都可怕。
再有,女神轉世是隨便能說的。最善於玩轉世這一套的就是白蓮教,什麼彌勒轉世,觀音轉世。基本上和造反是一個意思。王家已經顯貴之極,要是再冒出一個神女,莫非想造反不成?
當王世懋聽完分析之後,渾身都被汗溼透了,這才叫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他對譚聰不假辭色也就好理解了。
譚聰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地說道:“二公子,行之賢侄。老夫實在是不知道僧人嘴裡的神女就是王家的小姐,不然老夫也不會讓他來鬧事。只是讓老夫殺了僧人。只怕是不妥。”
譚聰抬頭,對唐毅說道:“行之賢侄。你看這樣成不,女神轉世之說就當沒有,或者另外找一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唐毅冷冷看了一眼譚聰,“譚大人,莫非你還在想著玄龜的事情?”
被一語戳破了心思,譚聰老臉一紅。
唐毅不屑道:“譚大人,我要是你早早就會把妖僧殺死,只把巨龜獻上,而不是裝神弄鬼!你也是士林中人,靠著進獻祥瑞,獲得升官發財,官場會怎麼看?您呢,不光獻祥瑞,還要送妖僧,送美女,您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這……”
一番話,問得譚聰啞口無言。
的確,獻祥瑞就是小人,再弄其他的,簡直是小人加三級,祖墳都會被罵裂了。
可是,可是,可是……只要能獲得嘉靖的歡心,挨再多的罵都無所謂。
“行之賢侄,既然說到了這裡,老夫就把話挑明瞭,那個僧人不簡單。”
唐毅瞳孔緊縮,問道:“他還會飛天遁地不成?”
“行之賢侄,老夫十天前已經見過他,此人能夠辟穀不食,一連七天,水米不沾,也不睡覺,結果他的面色更加紅潤。老夫以為僧人修煉有成,陛下一心求道,此人必有助益。老夫身為臣子,對君父一片忠心,豈能不把他獻給吾皇!”
說的真好聽,這位擺明了是要靠著妖僧求官,至於所說的辟穀,唐毅更是嗤之以鼻。
那個妖僧一定修煉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