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別怕了,那些蛇都是沒毒的,就算被咬一口也沒事,現在不是都還沒碰到你呢嗎。”栓子撓撓腦袋,有些頭疼,他家妹子從小膽子就小,鄉下地方蛇蟲鼠蟻什麼的常見的很,就算是幾歲大的娃看見了還抓來玩兒呢,可他家妹子每回看到都嚇個半死,膽子小成這樣,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方靜姝有些尷尬,真是不太想承認剛剛那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是她發出來的,可……直到現在她還頭皮發麻啊有沒有!
她方靜姝從小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女漢子,當年就算是第一次解剖屍體,也是面不改色淡定得很,從頭到尾手都沒抖一下,甚至……她還曾殺過人,可是對於蛇,對於一切軟趴趴的蟲子,對於腳多到能逼死密集恐懼症患者的蜈蚣,她是真心淡定不了啊!倒也不是怕,而是純屬噁心,每次碰到都會不由自主的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暴起。
“圓圓不怕了啊,有哥哥在呢,哥哥會保護你的。”栓子一手牽著自家妹子的小手,一手拍著自己瘦巴巴的小胸脯保證道,這一瞬間,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責任感和保護欲。
他家妹子這麼嬌嬌弱弱的,還這麼膽小,他這個哥哥責任相當重大呢。
方靜姝撇撇嘴,“我才不怕呢。”不過手卻沒掙脫對方的那隻小手,小小的,乾巴巴的,還滿是老繭,觸感其實很不舒服,但卻意外的溫暖。
“好好好,我家圓圓膽子最大了,才不會怕那些玩意兒呢。”
方靜姝:“……”這哄小孩子的口吻是要鬧哪樣?她才不是那種需要人順毛的幼稚鬼呢!
兩個小屁孩一個不停哄,一個別彆扭扭的傲嬌著,一路和諧有愛的回到了家中。
方靜姝留在家裡準備午飯,栓子把她送到家裡後又去了地裡,董氏正好也把一大盆衣服全都洗完曬了起來,和栓子一起又下地了,不停忙這忙那團團轉一時半刻也沒個消停,再看家裡那幾個,方忠已經大老爺似的不知道又上哪兒溜達去了,那隻小豬仔估計也帶著他的小夥伴又滿村搗亂禍禍人家雞鴨豬羊去了,柳絮兒正翹著個蘭花指悠閒的繡帕子,而方清清則捧著本書似模似樣的看著,手邊放著一杯茶,端的是人千金小姐的清閒風雅。
方靜姝只瞥了一眼,嗤笑一聲,若她沒記錯的話,某人似乎字都不認識幾個,這架子倒是端得挺足,就是不知道這滿紙的字到她眼裡是不是就該變成各種奇形怪狀的圈圈叉叉了。
方靜姝鑽進了廚房,倒沒急著做飯,而是對著自己的手指發起呆來,
這心情一冷靜下來,忽然發現有些事似乎不太對勁,雖說鄉下這地方蛇什麼的常見得很,並不稀奇,但是一下子突然出現好幾條蛇,那未免就太奇怪了,唯一的岔子,似乎也就是她在那片地澆了不少這指尖流出來的水,難道說,那些蛇突然出現,其實是跟這水有關?
或許,這水不止對植物有著神奇效果,對動物也有某種吸引力?
方靜姝擰著眉頭思索著,心裡比較傾向於這種猜測,不過具體到底如何,還是要等進一步的研究,現在下定論還早了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沒再多想,方靜姝手腳麻利的做了午飯,下午就沒再跟著去地裡,而是坐在房間裡繡起荷包來。
董氏會刺繡,手藝還不錯,自然也交給了自己的女兒,而原主是個安靜的性子,很能沉得下心來學這個,加上資質也不錯,倒是把董氏的手藝給學了個十成十,平時柳絮兒總會從鎮上布莊接些繡活兒回來讓她做,像是荷包帕子什麼的,做完了拿到鎮上去賣幾個錢來貼補家用,當然了,這錢她也是碰都碰不到的,都被柳絮兒給收了去,自己卻時常還要起早貪黑趕工,這麼些年下來,卻是一個銅板都沒得到過,可不做還不行,柳絮兒不會放過她。
現在方靜姝來了,手上的活兒還是要做的,但她卻不會再交給柳絮兒,她打算,等做完了就找個機會自己去鎮上賣了,現在她可是想錢想得眼珠子都要紅了,誰敢從她手上搶錢,那簡直是不共戴天之仇!
剛開始做,方靜姝還有些手生,不過很快就順手了,只是這刺繡聽起來輕鬆,好像就只坐在那兒動動針線就行了,可實際上卻也是累人得很,一點不比下地幹活兒輕鬆多少,就那麼一直垂著腦袋,脖子肩背痠得很,用眼也很厲害,眼睛酸酸漲漲的十分難受,沒多少工夫,方靜姝就有些撐不住了,一手捏著脖子,忍不住哀嘆,果然這錢不好掙啊。
繡好一個荷包,方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