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帝都裡昌王和燕王的風評都是各有損害,沒有誰能獨佔鰲頭的。不過相比起到處都是破綻的昌王,燕王顯然要好得多一些,加上他極會做人,與各大世家勳貴多有來往,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所以雖然他和昌王互相再給對方下絆子,但是彈劾他的奏則終歸是比較少。
而昌王本身性子急躁,急功近利,偏又仗著得南後喜歡而有些高傲,一心只扒著南家這棵大樹,對於其他人多有不屑,導致各大世家和諸多官員都對昌王有些不滿。但昌王這樣做也許是無心,卻也對了南後胃口,一個心思太多的傀儡,她是不會喜歡的。
所以慕雪瑟在東陽宮裡聽見南後又再召安寧郡主進宮伴駕時一點也不意外,雖然昌王屢屢幹出蠢事,但是許是南後覺得燕王太過八面玲瓏了,所以反而又再偏向昌王。
東陽宮的後院裡種了許多梨花,如今滿樹堆雪,落白紛紛,美不勝收。
慕雪瑟陪著莫熠正在那片落白之中漫步,莫熠笑道,“聽說今日進宮的還有沈獨。”
“那是自然的。”慕雪瑟笑答,南後如果重新考慮昌王做為下一任的君主,為了接近南家和昌王府的關係,自然是要重新考慮安寧郡主和沈獨的婚事。
“你說燕王會怎麼辦?”莫熠笑看著慕雪瑟。
“燕王越是鎮靜,就說明他越有把握。”慕雪瑟篤定道,“你看近來南後都不再召他入宮,反而頻頻召見昌王伴駕,如今就連冷落多時的安寧郡主都受召入宮,可是燕王卻是一絲不見慌亂,依舊每日宴飲享樂,可見此人胸有成竹。”
“也可見他心性沉穩。”莫熠輕嘆道,這皇室中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如今你待如何?”
“靜觀其變吧。”慕雪瑟淺笑道,“無論昌王還是燕王,我們只需要看結果就行了。”
一連幾天,安寧郡主都住在皇宮裡陪伴南後,慕雪瑟去御藥房取藥時遇上過她幾次,見她低眉順眼地向她問好,態度跟從前是判若兩人。想必是被昌王好好教導過了,不再像之前那麼任性張揚,跋扈無理。
而只要沈獨有閒暇,南後就會召他進宮陪伴安寧郡主,這一日南後單獨在書房召見沈獨,她審視著自己面前這個一臉恭順,眼中卻透著傲氣的男子。三年前來到大玄帝都的沈獨,不過是一個一身青衫的書生,可是他卻敢給她上書直呈南家當時在朝中行事各方面的利弊,為她制定南家對付裕王**的方針。
那時她召他入宮覷見時,沈獨就是這種表情,面上恭順,眼中的傲氣卻是怎麼也壓制不住。而她看中他的不僅僅是那麼睿智,更也是這一抹孤傲。但沒有點野心的人,通常都做不成什麼事情,於她無用,就像寶劍越是鋒利越能所向披靡。
所以她不僅重用他,還讓南晏認他做義子,她知道沈獨這種人最缺什麼,他不缺才智,不缺金錢,卻是缺一個好的出身,缺一個高於他人的地位,而這些恰恰是她隨手能給的。
越是有**的人,越容易掌控,只要你手上有他想要的東西,他就會自動跟隨於你。所以對於沈獨,南後一直都認為自己只可以完全掌控他的。
而這一次,她需要他和安寧郡主聯姻,這樁婚姻,她認為對於沈獨的好處也很大,將來若是昌王登基,安寧郡主就會是公主,而沈獨就是駙馬,無論是昌王還是南後都會繼續重用他。
“本宮的意思,想必你已經明白了。”南後緩緩道。
“微臣明白。”沈獨垂首道。
“公孫雪雖然是極難得的,可是此女太難心琢磨,本宮到現在都還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南後搖搖頭,慕雪瑟幫著莫涯贏得了這麼高的聲望也讓她再次對這個女子心生忌憚,雖然說慕雪瑟所做的不過是醫者本分,可是南後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原本讓她給你做個妾也沒什麼,可是本宮就是不放心,本宮看重你,你是明白的。這個女子,你還是別惦記了。”
“是,微臣聽娘娘的。”沈獨垂著的雙眼連睫毛都不曾動一下,心裡卻是在冷笑,別說讓慕雪瑟做妾了,就是讓她做正室也要看她的心情。
“你下去吧,回去後好好準備一下,本宮已經將你和安寧的八字送去欽天監合了,也讓欽天監為你們選出良辰吉日,左右不過兩個月就要讓你們完婚。”南後揮揮手道。
“臣告退。”沈獨面上紋絲不動,心頭卻是大震,他沒想到婚期竟然定得如此之近,他原以為還會拖上一段時間。這是說南後已經下定了決定做出選擇了,也說明了太子的身體怕是真的撐不了太久了。
而他必須在兩個月之內破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