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平時哪裡曾見過如此優雅柔美的舞姿,一個一個都看呆了眼,只覺得那十六位舞姬的身子就像是水做的一般,那腰肢軟得彷彿一折就斷,那纖纖玉臂柔若無骨。
再加上草原上的女子大多跟著男子一起騎馬射獵,每日風吹日曬的,全都面板黝黑,手粗腳大,哪有這大玄女子的細皮嫩肉,婉轉多情。
大玄的官員們看見那些犬戎使臣大都盯著那十六位舞姬露出痴迷之態,心中都覺得很得意,特別是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他們精心設計了宴會的每一步,就是為了彰顯大玄的大國風範,威懾犬戎,又不會落個招待不周的罵名。
中原人與草原人的直爽不同,大都內斂,習慣藏拙,輕易不顯山露水,所以縱然要震懾犬戎,也不會直接表現出來,而是從這些這細枝末節中,不知不覺地顯露出來。
可是卻有一位犬戎的使臣始終一臉冷淡地看著眼前的歌舞,彷彿在他面前跳舞的不是十六位妖嬈的舞姬,而是十六個木頭人一般。那人一張方臉,濃眉大眼,面板曬成古銅色,極為粗獷,正是犬戎大王子岱欽。
“真是無聊,難道堂堂玄國就只有這種中看不中用把戲麼?”岱欽一臉不耐道。
此言一出,大玄的官員全都沉下了臉,坐在岱欽對面的莫煜也皺起眉頭,岱欽這話說得實在無理。
只有莫涯的神色如常,彷彿早就料到這個犬戎大王子是個不好對付的一般,他抬手示意停下歌舞,大殿之中的鼓樂之聲頓止,十六位舞姬行過禮後,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莫涯半點不著急地飲了一口面前的酒,才看向岱欽道,“那麼大王子覺得什麼事情比較有趣呢?”
“這些軟綿綿的舞蹈有什麼好看的。”岱欽嗤笑一聲,“我們犬戎向來崇尚力量,我們這一交來,除是議和一事之後,還想要與玄國多多交流交流。”
“哦?”莫涯挑眉笑,“不知道是怎麼個交流法?”
“我聽說當年玄國曾派使臣出使南方的熙國,向熙國提出了三道難題,請熙國的有識之士破解。”岱欽咧嘴笑了笑,“今日,我犬戎也想效仿玄國當年所為。”
“那麼請問大王子帶來了三道什麼樣的難題呢?”莫涯面上笑著,眼神卻是極為凌厲地看著坐在朝臣中最上首的蔣經義,意思是蔣經義親自談定的議和,結果現在岱欽要出題為難玄國,蔣經義居然事先半點不知,害得現在他們毫無準備。
蔣經義被莫涯一眼看出滿身冷汗,手中酒杯中的酒都差點灑了出來,他也算是見慣腥風血雨之人,在西北鎮守多人,殺伐征戰,一身氣勢不怒自威,他原想著這世間應該是無人可以震懾住他的,卻沒想到莫涯這輕輕的一眼,就讓他感覺到了極大的壓迫。
他忍不住去看岱欽,只聽岱欽大笑道,“我們犬戎人尚武,不喜歡你們中原人那些彎彎繞繞的,所以我們帶來的這三個難題,其實也稱不上是題,不過是想要請玄國的高手與我們犬戎的高手切磋切磋罷了。”
長定殿中,很多朝臣都鬆了一口氣,武試到底要比文試簡單直接很多。不少老臣都是知道當年玄國派使臣出使熙國時提出三道難題想要刁難熙國的事情。那三道題可是玄國眾多官員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想出來的,而當年熙國昭告天下,徵尋能人異士前來解題,最後出了一個公子素月,也就是後來的內閣首輔公孫青,熙國才沒有丟這個臉。
如今,若是犬戎也弄出三道同樣困難的難題前來為難玄國,只怕玄國未必能尋得出如同當年的公子素月那般的人才前來解題。
“那麼大王子想要怎麼個比法?”莫涯臉上的神情也輕鬆許多,大玄高手眾人,若是比武的話,未必會輸給犬戎。
“既是三題,那就是比三場,第場一種比法,三局兩勝。”岱欽看著莫涯,那雙濃黑的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若是哪一方輸了,在議和之時就要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可以,但是這個條件必需是要合理的。”莫涯笑了一聲道,“否則若是我大玄贏了,要求要大王子你的項上人頭,你可也肯給?”
“哼,你們沒這個機會。”岱欽冷冷道,態度極是傲慢,顯然是覺得犬戎是贏定的。
也是,犬戎善武,犬戎的男兒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任何事情都習慣用武功解決,所以犬戎之中也不泛絕頂高手。這也是犬戎人數雖少,可是玄國卻是始終不能勝過他們的原因。
“還有一點,就是比過一次的人,不能再上場,每一局兩國都必需派不同的人上場比武。”岱欽又道。
“好。”莫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