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個老廚子一臉驚慌地被帶上來,元閣老一見他就罵道,“你是怎麼回事,今天怎麼會送了一份有毒的河豚上來!”
“閣老,你是知道老奴的,這麼多年老奴處理河豚從無差錯,怎麼可能會出岔子呢?”老廚子嚇得全身發抖,但還是盡力辯白道。
元閣老看著那個老廚子,其實他也不相信老廚子會處理不好河豚,但是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皇上一個交待,否則元家滿門都要遭殃,他頓時就厲聲道,“還敢狡辯!來啊,將他給我拉下去杖殺!”
“慢著!”慕雪瑟卻是從席位上站了起來道。
元閣老看著慕雪瑟皺起眉頭,“華曦縣主有何話說?”
“臣女略通醫術,這河豚之毒吃完通常不會馬上發作,”慕雪瑟看見慕振榮在男賓席上衝著她使眼色,顯然是要她不要多管閒事,可是慕雪瑟卻仍是一字一句道,“可是這個太監卻是吃了一口就中毒身死,顯然他中的不是河豚之毒!”
元閣老臉色鐵青地看著慕雪瑟,“華曦縣主是在懷疑元家對皇上的忠心麼!”
“自然不是。”慕雪瑟緩緩道,“我是覺得元府太大,某些心懷鬼胎之輩未必不會混進來,元閣老應該將接觸過這些河豚的人好好排查一番。”
元閣老一臉陰沉地看著慕雪瑟,就在這時候,元崇站了出來,對元閣老說道,“爺爺,孫兒覺得華曦縣主說的對,我們是該好好地查一查!”
慕雪瑟看向元崇,只見他長身玉立,眉目疏朗,在眾多元家人都在為這次毒河豚的事情而驚慌擔憂會牽連到自己的時候,只有他一臉鎮定,泰然自若。
此人,的確個人物。慕雪瑟在心裡暗歎,元家有子如此,是元家之幸,前世就算元閣老故去了,元崇雖未再入仕,卻也把元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來人,把今天接觸過這道菜的人通通帶上來!”元閣老看了元崇一眼,沉默了片刻,終於下令道。
很快,所有接觸過這道菜的下人都被帶上來了。
童紹看著站在宴席中間的十幾個下人,眼神落在其中一個丫環身上,臉色變得慘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只不過想讓慕雪瑟死,可現在卻變成了妄圖軾君!
慕雪瑟的目光也隨著童紹的眼神落在那個瑟瑟發抖的丫環身上,微微皺起眉頭,這個丫環心虛得這麼明顯,童紹挑人也太沒有眼光了吧?
元崇親自走出席間,一個接一個地審問著這些下人,很快的,他就發現了這個丫環的異樣,他才剛剛開口,“你——”
那丫環就哆嗦著跪了下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你為什麼該死?”元崇的臉冷了下來。
“奴婢不該貪圖童紹公子的兩百兩銀子,聽他的話往河豚裡下毒!”丫環邊哭邊說,“奴婢該死,奴婢錯了,求大少爺饒我一命吧!”
“你是說是童公子讓你給皇上下毒的?”元崇邊問,眼神邊向著童紹看去。
“胡說,我兒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童侍郎立刻站了起來,轉頭就去問童紹,“紹兒,你說話,別讓別人隨意誣衊你!”
眾人都向著童紹看去,就見童紹滿臉冷汗,臉色慘白,已經嚇得無法開口說話了。
那個丫環又說,“不,童公子不是讓奴婢給皇上下毒,是讓奴婢給華曦縣主的那份河豚下毒,可是不知道怎麼地拿錯了,把有毒的那份河豚送到皇上那裡去了。”
說完,這丫環又大哭起來,“大少爺,奴婢錯了,求求你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
這一下,眾人又都看向了慕雪瑟,心道,原來她才是禍起之源。
“童家表哥為什麼要讓你害我?”慕雪瑟一臉漠然地問道。
“童公子說你害得他妹妹名譽盡失,不得不出家,所以他要你死!”丫環邊哭邊說,這一番話合情合理,眾人頓時都信了。
而且在場諸人大部分那天都去過鎮國公府的賀喜之宴,之後也聽過關於童煙彩的那些流言,童煙彩根本就是害人不成反害己,可現在童紹居然把責任都怪到慕雪瑟的頭上,實在是令人不恥。
“聖上,”慕雪瑟走出席間,一下跪在地上,“臣女有罪,都是臣女招惹禍端,差點連累聖上被害,請聖上治罪!”
原本就算皇上對慕雪瑟引來禍事有三分氣,現在被慕雪瑟這麼請罪的一跪,也都給跪沒了,他反而會想,慕雪瑟都能想得到會連累到他,可是童紹明知道今天他也在,還敢對慕雪瑟下此毒手!
膽敢在他面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