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趙佶這人性情風流,雖然養尊處優,有些放蕩,但也不欺男霸女,就是單純的愛玩,趙翊和他也投緣,倆人要不是同宗的堂兄弟,八成要斬雞頭拜把子。
後來西夏內亂,政權交替,父親趙廣親自帶領皇城司刺探軍情,被西夏一品堂高手伏擊,身負重傷。
雖然僥倖得了一條性命,但身子骨也是愈發的差了,終究沒能捱過元符元年的秋天,母親在父親亡故之後,抑鬱成疾,隨後也撒手人寰,偌大的趙府,只剩下了趙翊和青鳥兩個能說的上話的人。
至於徐良,來收徒的時候就已經年過花甲,將自己的武功傳授給趙翊,十年之後趙翊武功有成就飄然離去,遊歷天下,尋那突破神而明之境界的契機去了。
但徐良傳授給趙翊的並非是趙翊心中的八卦萬勝金刀和青龍劍等知名武功,而是徐良新創的一門內功。
原來徐良四十歲辭官回鄉,途中經過中條山,得到了純陽真人的傳承,這才去了武當潛修成了武當大俠。
而傳給趙翊的內功,正是徐良在武當用了十餘年時間,通讀道經之後,融合自家功法和純陽劍經而成的四象神功。
此四象並非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四象,而是以八卦萬勝金刀中的八卦為基礎,進一步推演出的“少陽、太陽、少陰、太陰”,對應“生、長、老、死”的四季輪轉,生生不息。
用徐良的話說,招式萬變不離其宗,皇城司的武庫中包羅永珍,足夠趙翊去修行的了,真氣才是根本,煉精化氣,以氣養神,以神御武才是正道。
如今天下武林,只有突破先天,真氣充盈周身經脈,才叫頂尖高手,而再往上,就是現在徐良的境界,徐良稱之為養神,再往上,徐良猜測是神而明之的境界,但不得突破。
徐良離開的時候,趙翊剛剛突破先天,雖然只是最弱的先天,但也足夠了。
回到了自家府邸,趙翊坐在書房,正在回憶先前和趙佶的關係,思索趙佶到底當了皇帝之後會不會疏遠自己的時候,青鳥出聲打斷了他。
“少爺,今天你一整天都滿腹心事,是擔心官家的身體嗎?”
趙翊一努嘴,青鳥關上了房門,屏退了周圍的下人。
“我今日進宮探視,官家怕是要”,青鳥聞聽此言臉色一變,目光帶著詢問之意,趙翊點了點頭。
青鳥嘆了口氣,“官家是個好人啊”,也不再打擾趙翊,退出房間,回了自己的屋子。
到了第二天,宮中急報,趙翊一大早就進了宮。
當日,哲宗龍御歸天,守在宮門外的趙翊聽著裡面向太后和章惇的爭執一言不發。
次日,端王趙佶即位,坐在紫宸殿上的趙佶接受群臣朝拜,朝會散去之時,趙佶衝著趙翊使了個眼色,手上比了個五,趙翊心中安定,這是老暗號了,五天之後,趙佶來找他。
五日後,剛過酉時,趙翊和青鳥剛用過晚飯,管家進來通秉,說有人求見,為首的人一身黑袍,趙翊趕緊出門迎接,正是趙佶微服出宮。
等趙翊把趙佶迎進書房,青鳥帶上了房門,趙佶才摘下兜帽,露出了面目。
“官家,你這白龍魚服,何必呢?”
趙佶似笑非笑地看著趙翊,一拳錘在趙翊胸口,“翊哥兒,別翻臉不認人啊,你我血脈至親,什麼交情,還跟我裝?”
趙翊見趙佶還是那個趙佶,神色不似作偽,也笑了出來,“萬一官家翻臉不認人呢?當年咱乾的那些荒唐事?”
趙佶把臉一板,“過去的事了,休得再提。”然後自己也沒崩住,笑出了聲,也不客氣,直接坐在椅子上。
“這皇帝,當真不好當啊,先帝得多累啊,我這一登基,朝堂下面就吵作一團,有說變法好的,有說變法不好的,我哪懂這些啊。翊哥兒,別站著啊,趕緊坐。”
趙佶從趙翊的書桌上拿起茶壺,自斟自飲,“還是翊哥兒你這舒服,皇宮當真是拘束的緊,最近太后教我做皇帝,可把我累壞了。”
趙佶一邊喝茶,一邊吐槽,說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趙翊也不說話,就幹聽著。
“官家你別看我,我一介武夫,皇城司的事兒我懂,江湖的事兒我也懂,哪怕你讓我監察百官,看他們屁股乾不乾淨,我也懂,但朝堂的事兒,我是真不懂。”
“我沒指望你,明天我下詔,你的‘副’字可以去了,畢竟皇城司已經兩年沒有正使了。我記得你之前和我抱怨,說西夏那邊不消停,一品堂總是鬧事,還找了個大理的廢太子,有這事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