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奉天殿前。
紫氣東來,大龍顯化,震天動地的龍嘯聲中,朝著下方的白髮羅剎衝了過去。
危急時刻,白玉貞趕至,一劍擋下了大龍的攻勢。
紫氣繚繞的古劍,通體晶瑩剔透,看上去貴氣不凡。
兩股龍氣互相沖擊,餘波震盪,天搖地動,漫天風雲變色。
餘勁加身,白玉貞腳下退半步,卸去餘力。
空中,大龍嘶吼一聲,目光看著眼前女子手中的古劍,本能地生出一絲忌憚之色。
同是氣運匯聚而成的有形之物,大龍對白玉貞手中太始劍,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敵意。
一山不容二虎,同類相斥,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不遠處的戰局中,白衣男子也注意到白玉貞手中的神兵,臉色沉下。
氣運之兵!
這世間,能容納氣運之力的兵器極少,而且,基本都有限度,很難承受太多。
也只有像天書、鎮世九鼎這樣的神物,方才能鎮壓一方氣運,為己所用。
這個女子手中之劍,顯然還未到天書、鎮世九鼎的級別,但是,似乎有著獨特的性質,可以容納大量的氣運之力。
麻煩事。
思緒間,白衣男子神色越發凝重,一心二用的情況下,出招有了一瞬的間隙。
只是,高手過招,豈容片刻失神。
一瞬間的破綻,陶夭夭身影掠過,一劍斬下。
霸道無比的一劍,斬開夜空,劍氣如匹練,絢爛奪目。
白衣男子回過神,一掌迎上,硬接來招。
但聞一聲驚天動地的碰撞響起,兩人周圍,石板紛飛,餘波狂嘯奔騰,捲起千重怒浪。
白衣男子腳下退三步,嘴角處,鮮血點點溢位。
黑色的鮮血,如此刺眼。
陶夭夭看著眼前白衣男子嘴角的黑色血跡,神色一沉。
黑血!
冥土?不對,冥土都是失去意識的怪物,這白衣男子,明顯還保留著意志。
到底怎麼回事?
思緒之間,陶夭夭身影再度掠出,一劍斬落,乘勝追擊。
三步距離,轉眼已至,長劍如嶽,重重壓下。
白衣男子抬手,真氣洶湧,轟然一聲,再次以血肉之軀硬擋前者之劍。
巨大的力量加身,白衣男子腳下陷地三寸,右手之上,鮮血再度溢位,染墨白衣。
二十年的輪迴,當初,劍絕慘敗於白衣男子之手,鬱鬱而終,如今,陶夭夭重入皇宮,第一個要打敗的人,便是這鎮守在奉天殿前的白衣大修行者。
局面取得優勢,陶夭夭攻勢更加猛烈,長劍如驚雷破夜,所過之處,滿目狼藉。
千層石階,在那一道道凌厲的劍氣下迅速崩毀,縱然皇宮下方有陣法相護,也承受不了如此驚人的力量。
狂暴的攻勢下,白衣男子一退再退,局面漸漸陷入頹勢。
“呃!”
交戰十數招,突然,一劍入體,滿目鮮血飛濺。
陶夭夭手中長劍貫入白衣男子胸膛,黑色的血跡溢位,將白衣染成墨色。
接連受創,白衣男子眸中寒意大盛,伸手抓住刺入胸膛的長劍,旋即重重一掌反撲而出。
轟然一聲,陶夭夭受其一掌,腳下同樣退了數步,嘴角處,鮮血點點滴落。
兩人的修為本就在伯仲之間,傷勢互換,不可避免。
然而。
驚見觸目驚心的一幕,白衣男子胸膛,長劍留下的傷口處,黑色氣流湧出,竟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其身。
“不死之身!”
陶夭夭看到眼前景象,眸子微凝。
皇宮之中,果真是藏汙納垢。
難怪此人,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皇宮,想必是為了不讓人發現其身份。
這一刻,太學宮東院,小木屋中。
孔丘看著奉天殿前的一戰,蒼老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凝色。
冥土,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似是而非。
不完全的冥土嗎?
思緒間,孔丘開口,傳音道,“小傢伙,奉天殿前的那名白衣人……”
皇宮外,黑暗的角落中,陪著四位武王划水的李子夜聽到儒首傳來的訊息,目光凝下。
果然有蹊蹺,不過,那白衣男子,應該還不是不死之身。
他的再生能力,並沒有真正的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