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幫保鏢跪道:“請老夫人明示,小的定當遵命,決無二話。”
“很簡單,備輛馬車,然後載我去河南金谷澗,事情一辦完你們即刻便自由了。”
“遵命!謝夫人再生之大德,小的馬上就去辦。騸”
這件事情辦起來並不難,兩個保鏢感激涕零地磕了三個響頭,並大謝不殺之恩後顫慄地起了身鉿。
得以僥倖活命的保鏢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幫主,寬慰心喜地卑身道:“四公子的馬車就在春意閣,有請老夫人移步隨行。”
馬車從春意閣的後院行駛出來,孟贏溪笑了,不錯!還是雙駕的大車。她坐進去再一看,嗬……連軟床和案桌都有,奢華無比。
這一趟,孟贏溪算是極享受了!
[兩日後,河南金谷澗……]
駕車的巫幫保鏢怕暴露叛徒的身份,他們將車遠遠地停下。
“夫人,地方到了,您看我們……”
孟贏溪明白他們的意思,於是下了車,然後開口道:“回去之後立刻退出巫幫,再不得為害百姓,否則一樣殺了你們!”
兩人慌道:“遵命,夫人。我等回去以後便攜家人離開荊州去往它處,從此小心營生,不敢再入邪門歪道。”
老婦人點點頭,“嗯……去吧!”
雙駕大馬車在激鞭之下揚長而去,片刻也不敢怠慢。
孟贏溪從半山坡的道口飛身直上山頂,再到樹尖,俯而掃視這個號稱為金谷園的金谷澗:極目遠眺去,只見周圍幾十裡內,樓榭亭閣,高下錯落,金谷水縈繞穿流其間,鳥鳴幽村,魚躍荷塘。園隨地勢高低築臺鑿池,園內清溪縈迴,遠遠就聽得水聲潺潺。
她極目慨嘆:“嗬……這個荊州刺史真是會享受,如此規模宏大的度假之地恐怕僅次於皇宮,就是比他高几個級別的官員也造之不起。”
孟贏溪自己冷笑兩聲,“不過也對,石崇他明著是巫幫幫主四公子的義父,實際上自己就應該是巫幫的幫主,這麼些年來應該搶奪了不少的財產。為官又為匪,官匪是一家,難怪巫幫能夠肆無忌憚地縱橫荊州。”
老婦人來到金谷澗的大門口,數個值守的官差攔住了她。
“來者何人?”
孟贏溪不想生事,她將歐陽平贈予的那錠金子遞過去,裝作勢利小人俗語道:“官差大人,賤民乃是梁綠姑娘的親戚,適才聽說她於近日追隨了刺史大人,所以小民特意來拜訪一下。”
這幾個值守的官差互相擠了擠眼睛,其中一人毫不客氣地將金子收入囊中,然後會心會意地大笑看著她。
老婦人又道:“唉……不想綠珠這姑娘眨眼間就從烏雞變成了鳳凰,我們這些窮親戚實在需要攀一下高枝,還望諸位大人體諒賤民,通融通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拿金子的領頭官差鄙笑道:“嗨,你們這些嫌貧愛富的親戚啊……真是的,早些年幹嘛去了?現在才想起來巴結。呵呵……進去吧!”
他轉頭命令旁人道:“康子,你領這位夫人進去。記住,得須先知會一聲石崇大人,不然我等便要犯下失職之過,還掃了大人的興致。”
“是,遵命。”
這位名為康子的小官差咧嘴小笑,帶著孟贏溪大搖大擺地進入了這個用大量金子堆建出來的美景勝地。
這一天恰好是石崇大宴賓客的日子,因為今日是石崇和當時的名士左思、潘岳等二十四人結成詩社的週年紀念日,這“金谷二十四友”齊聚於此,無一遺漏,就連二十四友中最為權勢之人,皇后賈南風之甥賈謐也來了。
這個皇宮貴族賈謐不光是因其父“偷香竊玉”之糗事而出名,他還是“金谷二十四友”的發起人和領頭羊。可以說,沒有賈謐,就沒有“金谷二十四友”這個在歷史上獨一無二的社團。這個社團幾乎囊括了西晉文壇所有的泰斗級人物,如左思、潘岳、劉琨、陸機等。這些人的名字隨便挑出一個都如雷貫耳,令聽者為之一振。
(“偷香竊玉”註釋:賈謐的父親叫韓壽,是西晉權臣賈充手下的一個幕僚。韓壽辦事能力強,人又長得英俊,風度翩翩,因此深受賈充器重。賈充在家裡宴請賓客,韓壽總在被邀請之列。賈充的小女兒名叫賈午,當時正值春心萌動的年齡,暗戀上了父親的這個幕僚,常躲在內室偷偷地注視韓壽。賈午的丫環中有一個人原是韓壽的奴婢,這個丫環瞭解小姐的心思,就暗中相助,讓韓壽半夜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