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馬刀虎視眈眈地暴衝向臺子,北鐵馬的人驚得倒吸一口透骨寒氣,李天正、潘芸萱、鄭鑫鵬三人嚇得急急後退,他們臉色煞白,腿部發抖,脊背也騰出冷汗來。
在這緊要關頭,只有一個人還能浮出笑容,她就是四太太騸。
觀眾的目光順著東馬刀們的背影轉移到驚慌失措、狼狽不堪的李、潘、鄭身上,然後注視到巍然不動,如定海神針一樣的弱女子楊璐身上,繼而又凝聚到她的臉上。
東鐵馬的馬刀是不敢動四太太半根毫毛的,這是鐵的紀律。他們只是要以牙還牙,對付她身邊的下人。
分會之間無論有多麼大的矛盾和怨氣,所有的肢體爭鬥都只能是在下人之間進行,始終是暗道之人,動個手、捅兩刀是常有的事,即便偶有染血也能寬恕,鐵馬會的人個個都知道這一點,除了四太太她自己。
孟贏溪看這這幫渾人氣勢洶洶地過來,她的確笑了,因為這是樹立威信的大好時機:主動出手顯得是莽橫霸道,只會招來人心的背棄;被動出手則是不甘欺凌的被迫反抗,這樣既佔了理又籠絡了會眾鉿。
出手是隱秘的,出神入化的兩層渡劫功力混聲飆出……
“誰敢放肆!”
這短暫的一聲四字簡語煞是恐怖,所有人還來不及掩耳就已結束,酒樓內的芸芸眾生只來得及做出動作的一半就把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們集體投降了……這場景甚為有趣,四太太因為那不雅的肢體動作又笑了笑,還竟然帶出了柔情綽態。
嬌滴滴的人配上割耳釘腦的聲音,巨大的反差養了眼卻撕了心,就如同動情親近了嬌豔欲滴的帶刺玫瑰,又如同裸泳時曖昧了五彩斑斕的漂亮水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孟贏溪這次的逆血吼與前兩次略有不同,有了以前的經驗,為了避免誤傷無關的人,她特意定向發勁,並且是將逆血狂龍的力道壓成片狀扇投出去。如果這無形的罡力能夠可視,而眼睛又極端靈敏的話,看到的影象是十數把玻璃種一樣的刀斧迅猛威武地劃破空氣欺殺過去。
“住手……!”
這是金明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喊出的第二聲,他先前就已經喊過一次,可是這第一聲出來的時候剛好與四太太的聲音重疊,他的聲音很大,是盡了全力的,只可惜被更強大的暴風雨無情地絞殺覆滅了。
東馬刀們全都停止了瘋狂的前進,可他們停止時的姿勢甚為古怪:就象被什麼東西攔住或拉住一樣,是戛然而止的,身體明顯沒有呈現出正常的慣性擺動,而是一律都卡了殼。
見局面一定,金老前輩可算長舒一口氣,連挺了筆直的身子也鬆了鬆,繼續彎他的老蝦。
金明傑想錯了,他雖然資格老,輩分高,會眾們又因為會長的原因投鼠忌器,可光憑東馬刀不是他管轄範圍內的人,就喊不住這幫不完成任務就要挨罰的莽子。
財務總管金明傑是個為人處事都很低調的人,他一般不插手各分會間因為大小太太們為爭寵較勁而發生的那些磕磕碰碰的無聊事。但只要他發了話,姚遠山的妻妾們還是得聽一聽,就是當面裝裝樣子也要裝一裝。
“收刀!”
大太太韋靈慧磨了磨牙,發出罷手的口令。
命令是喊出去了,可東馬刀們還傻愣著不動。更奇怪的是,大家發現四太太楊璐睥睨掃了一眼東馬刀後突然冰了臉,不笑了!
“你們全都聾了?收刀!”
姚樂姍不悅地又大聲喊了一次。
這回東馬刀們總算聽命了,可是當他們僵硬地轉回身來的時候,四處一片***動,酒樓內的桌椅“唏哩嘩啦”亂響起來。
血……血從東馬刀們的眼睛、鼻孔和耳朵裡流了出來。
逆血吼有如此大的威力,就連發功者也驚了魂。她只是意在震懾住這些冒犯者,不曾想卻違背本意使過了頭。雖然傷的人都是罪有應得的惡徒,可畢竟孟贏溪本性善良,所以她內心惶惶不安,從而終止了笑容。
東馬刀們回走出幾步後再也支撐不住,紛紛倒下。
突發的狀況令酒樓內的會眾大亂,誰也不明白這些馬刀是被誰所傷,被什麼東西所傷,但卻知道繼續留在這裡是件危險的事情。
鐵馬會的會眾們互相看了看,然後齊齊將目光投注到上好的酒水和誘人的菜餚上。有人開始逃離現場,越來越多的人跟風而撤。
</p五官流血的現象極其類似於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