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
天幕漸漸放亮,外面的人已經稀稀疏疏地多了起來,上班的上班,上課的上課,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天光大亮,晨曦從窗戶裡滲進來,和著陽光一起打在床上,女孩一頭海藻般的頭髮調皮地散落在被單上,顯得嬌俏可人。屋內只有她一個人,安靜得甚至能聽到女孩的呼吸聲。細柳一樣的眉毛蹙著,一張乾淨的巴掌大小臉呈現出來,帶著一絲虛弱。
“不要過來,滾開!”她的手緊緊地抓住被單,整個身子都蜷縮在了一起,就像在尋求一種保護和安慰,精緻的容顏上慘白而無力。
這是昨晚歐陽夜從黑街上撿回來的女子,在她伸手扯住他的那一剎那,他毫不猶豫地把女孩帶回了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幫她,只是下意識這麼做了。也許,根本沒有理由。
安可似乎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夢境,天空烏雲密佈,遠處彷彿是卷席而來的暴風雨。她夢見一個男人,但她根本看不清男人的正臉,只有一個淡淡的背影。
他是誰?為什麼每次夢見他都有一種心痛難忍的感覺。
那是她最近一直做的一個夢,她不知道這個夢到底預兆著什麼,只知道她一醒來就會淚流滿面。
“不要離開我……”安可突然伸出手想扯住男人的衣服,卻發現什麼都抓不住,他依舊從她的視線中離開了。
“啊!”安可突然驚叫一聲,滿頭大汗地從床上醒來,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的景象,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間,彷彿她已經完全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安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出了一身冷汗,她一定是又做了那個噩夢。安可環顧四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腦子裡殘留了昨夜的一點印象。
她記得昨天自己去黑街唱歌,沒想到卻遭到了幾個混混的調戲,還把她逼到牆角欲行不軌,後來……安可搖了搖頭,後面發生的事情她好像斷片了一樣,硬是沒想起來。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麼來了。
男人!對了,那個男人!安可突然猛地一站起來,突然很想急切地見到那個男人。
“這位小姐,你醒了?”周玲見這個半夜被歐陽夜帶回來的女子起來,很有禮貌地上前扶住她。
“你是誰?那個帶我回來的男人在哪裡?”她的嗓音喑啞,還帶著一絲急切。
周玲很早就已經在這棟別墅為歐陽夜服務,對歐陽夜半夜帶女人回來已經見怪不怪。
看她這副模樣,周玲猜測這個女人似乎還不認識帶她回來的男人是誰,這女孩倒是有點意思。以往那些女人都是看中了夜少的身份,然後千方百計地想要爬上夜少的床,這個女人似乎不一樣。
“我是先生僱傭的保姆周玲,至於先生,已經吃完早餐出去了,他讓我轉告你,吃完早餐就走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安可一愣,沒有再多問什麼,而是跟著周玲下了樓。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昨夜出現的男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
她一定是昨夜被那群混混刺激瘋了!光看這裡的傢俱和擺設,就知道對方是一個有錢人,她怎麼可能認識?
周玲見她站著不動,開始出聲提醒:“這位小姐,先生可能馬上就要回來了,他不喜歡陌生人呆在這裡。”
以前那些女人,第二天也一定會離開,歐陽夜從來不喜歡女人多呆在這。
“謝謝。”安可細細地回了一聲,突然抬頭看了眼周玲,“請你告訴他,我叫安可,安然的安,可愛的可。”
周玲一愣,機械似的點了點頭。
安可笑了一下,似乎還帶著一絲調皮之意:“作為交換,周阿姨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我想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可以嗎?”
周玲又一愣,驀然被眼前的笑容打動了,她不由自主地回答:“先生叫歐陽夜。”
夜……安可細細地咀嚼這個名字,夜,他是不是和名字一樣,很寂寞。
“你怎麼還沒走?”突然,門口傳來歐陽夜的聲音,只見他手臂上搭著那件西服,眉毛緊蹙。
“夜少。”周玲趕緊上前,將歐陽夜的衣服接過掛了起來。
見她沒搭話,歐陽夜眉毛皺得更深。
“我……我還沒吃早餐,我能吃完早餐再走嗎?”安可找了個很蹩腳的理由,精緻的臉蛋上還有些侷促不安。
“隨你。”歐陽夜無話可說,嘴角有些抽搐。他徑直坐下來,拿起一片新鮮麵包咀嚼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