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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皇族李家,李沅接受了表面的風光也必然要承擔“李”這個姓氏之下蘊藏的責任。
同是北樑子民,他們夫妻二人根本不能違背皇帝的命令,玉容卿深切的知道這一點,因此沒有責怪李沅背棄了對她的承諾。他已經很努力的跟皇帝講好了條件,等邊疆戰亂平息的那天,便是李沅恢復自由身的日子。
玉容卿是很識大體的,譽王謀反的那一天,她差一點就要永遠的失去李沅了,好在上天眷顧她,沒有讓他們夫妻天人永隔。
如今還能同他在一起談論未來,已經是莫大的安慰。
從他口中得知他與李懷安定下的約定後,她抬頭安慰李沅,雙手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下唇,溫柔道:“好,我先回徐州,那相公什麼時候啟程?”
“定在三天後。”李沅面對著她有些抬不起頭來,生怕玉容卿會質問他,嫌棄他,然後離開他。
除了這個王爺的身份和“李”的姓氏,李沅一無所有,卿卿離了他也能活得很好,而他卻無法想象自己離開卿卿後,還能否找到自己的歸處。
愧疚而躲避的眼神引得玉容卿啞然失笑,拉著人坐到窗邊軟榻上,隔著一張放茶壺的小桌,伸手戳了戳他悶悶不樂的嘴角。
“相公不開心嗎?”她說話的語氣聲中帶著笑意,似乎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而壞了心情。
“我曾經答應過你,會跟你一起回徐州。”李沅抬不起頭來,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轉過身去握住她的雙手。
“卿卿,我們現在就走吧,天涯海角,無論是什麼地方,只要你願意,我就跟你一起去。”不管皇命難違也不管家國大義、邊境之亂,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即便是做個山野村夫,他也甘之如飴。
人在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中總會做出任性的選擇,玉容卿聽著他的建議,抿嘴無語,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來,一巴掌就拍在美人那白玉無瑕的額頭上。
“說什麼胡話呢?”玉容卿佯裝怒意,義正言辭的呵斥他,“你都已經答應皇上了,現在反悔豈不是要陷我們於不仁不義之地。”
別人怎麼想怎麼做,李沅向來是不會考慮的,聽了玉容卿的教訓後卻在心底生出了一絲不齒之心,自己當著卿卿的面都說了些什麼,真是慌不擇言。
她沉默了一會,臉上的表情漸漸放鬆了下來,回握住了李沅的手,“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李沅搖搖頭,說:“卿卿打的對,是我腦子糊塗了。”說著就將人牽引著拉到自己身邊,手掌稍稍用力便將人抱到自己腿上坐著,摟著她的腰不放鬆。
側臉靠在她的頸窩上,臉廓可以感受到那柔軟的胸脯如一汪春水盈盈搖動。她身上有好聞的花香,就像是在盛開的桃花樹下站了許久。
這個人是他的。
世間繁華似錦,人有萬萬千千,卻只有一個她願意與他相遇相識,輕叩心門便輕而易舉住進了他的心房。
愛是奢侈的,所有人都吝嗇於給李沅一點微不足道的關愛,只是偶爾施捨一點,都覺得自己是做了天大的善事。無論是自以為是的譽王還是為人棋子的平陽王,甚至是現在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都是如此。
李沅從不奢求有人能懂他,卻在人生的最低谷遇到了這個值得他一生相伴的女子。
她溫柔善良、獨立自主,不會一味的依靠他人也不會勾心鬥角利用他人。她是溫室中長出的最甜美的花,是願意將自己的陽光分享給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的太陽,而自己也被她的溫暖俘虜,心甘情願為她所困。
為了與她相守,便是刀山火海也值得一闖。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玉容卿靠在李沅身上靜靜的聆聽他的心跳,即便面上寬容大度,心底的悲傷依舊如海浪一般洶湧著拍打上岸。
她並非一個大公無私的聖人,也有自己的不捨與貪念。她可以吵鬧可以質問,但那除了傷害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在家國大義面前,她不過是一個幫不上多少忙的小塵埃,這次來京城,自己好歹還能幫他做點什麼,而遠去邊疆路途遙遠,自己提不動刀槍也與釹金並無交集。
她能做的,就是讓李沅沒有後顧之憂。
既然已經沒有選擇了,不如好好珍惜這三天,然後各自奔赴前程。
玉容卿說:“相公你就安心去邊疆吧,平定戰亂、河清海晏,再過幾年,百姓們都能過上安生日子,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