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晨沒有看她,而是轉頭盯向了窗外,一向英氣逼人的劍眉,竟劃過一絲蒼涼的疲憊,只不過稍縱即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擅長將脆弱不為人知。嗓音冷冷無情:“歡笙,簡原,你們走吧,我真的……累了。”
簡君冷笑:“應該是簡原和南晨說了什麼!”
歡笙好像沒聽到簡君的話,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沒有人看到她眸底含著眼淚,她知道,姜南晨是真的累了,累到,再也沒有力氣,再去看她一眼——歡笙,我真的累了。
這一刻,她似乎聽到了姜南晨在心裡說的話:歡笙,這一次以後,我們……是真的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我累了,抓不動你的手了。
簡原看著歡笙的背影,緊緊的攥起了拳頭,神情有些慌亂的追了過去。
……
“唉,就這樣走了,原本還想拿蘿蔔辣他們的呢。”安琪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聞言,簡君像是想起來什麼,狠狠的瞪了安琪一眼,歇開了精緻的蓋子,蘿蔔切成一塊一塊的,中間是幾根牙籤,他瞬間……深深的無語了……
“我讓你切水果,你切蘿蔔,而且這蘿蔔還是辣的,還好他們提前走了,不然真是丟臉死了。拿蘿蔔招待客人,你家是有多寒酸啊?”
“我才不招待他們。”
“是,你是卑劣的惡作劇,我看出來了。”
安琪“嗯哼”了一聲。
姜南晨揉著痠痛的眉心,嘶啞的說:“你們都出去,讓我靜靜。”
“……”
“……”
簡君和安琪對視了一眼,不敢再多說什麼,異常輕手輕腳的走出去了。
姜南晨掀開了被子,從床上下來,一隻骨節分明的好看的手捂著胃,一隻手放在落地窗上,涼涼的,不算溫度的溫度蔓延在他的掌心,一直延伸到他的心裡。
他站著,看著窗外,看了很久,直到遠方的紅光初現,門外有人叫吃晚飯的時候,他才像是如夢初醒。
他打了一個電話。
簡原接到姜南晨的電話,是非常詫異的,最終深吸了一口氣,接起來:“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歡笙曾經自殺過,你救了她,卻不能保證第二次第三次還能救活她,所以你讓她忘記了我……你對她做的……真的是那個時候讓她活過來的唯一辦法。歡笙已經把什麼都告訴我了,她心平氣和,可見,她其實根本不恨你了……而我,也和你說一聲抱歉吧。”
萬萬沒想到打過去,簡原會在他開口之前,突然說了那麼一大番言語。
不恨他了?呵。是誰拿著槍口對著他的胸口開了下去,那麼深的恨,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淡化,甚至沒有了?
接著,他又聽到簡原說:“但有一件事情你應該跟我說對不起,你就是不該和歡笙在一起,就算歡笙在忘了我以後愛上了你,你也應該拒絕她!可你在你和秦思的婚禮現場主動帶走了她,回到南城後,你們就在一起了。南晨,這件事你做的不道德——!”
姜南晨摩挲著清澈的窗戶,許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邊的簡原心浮氣躁,“你怎麼不說話?”
姜南晨冷聲道:“我沒有說對不起的習慣,對於和歡笙在一起這件事,我也並不後悔,你要我說什麼?”
“姜南晨,你……”
姜南晨轉過身,“簡原,我打電話給你,是告訴你那場世紀婚禮已經全部佈置好了,你現在就可以和歡笙結婚。”
簡原猛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你說什麼,我不敢相信,你把為你和歡笙佈置的婚禮現場,給了我嗎……你在侮辱我,我可以自己給她一個婚禮!”
姜南晨笑:“怎麼,只准你來到我這兒鬧,不准我侮辱你一小下?”
“姜南晨,你混蛋,你是個送禮的,也要看看我收不收!”
“你收不收是次要,我想讓你知道的是:婚禮現場是歡笙親手佈置的,婚紗是歡笙親手挑選的,戒指甚至都是歡笙自己拿我的身份證,去辦理的……也許你並沒有注意到,到了現在,歡笙的無名指上還戴著那枚,她因為等不及——親手替自己戴上的戒指。事到如今,她還沒有褪下,你說,為什麼呢?”
“你還敢說,她沒有愛過我麼?”
姜南晨的每個字都重重的擊打著簡原的心臟,簡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