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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凌舟的回覆，如同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姜夢冉想盡快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答案終究會令她失望。

好在，那把舒緩低沉的嗓音傳來，沒來由的安定了她的心。

“要麼不開始，要麼一輩子。如果是我，我肯定會是前者，世間的誘惑本來就無窮無盡，既然選擇了就不應該再考慮什麼誘惑，好好地把握現在擁有的才是。”

姜夢冉沒想過凌舟看似沒有經歷過感情，卻懂得比其他人更通透。

她點頭如蒜，又想到他看不見，連忙補上一句：“你說得很有道理。”

可當時的她不知道，他說的不是哄騙人的甜言蜜語，也不是敷衍人的標準答案。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發自內心的真實想法。

而凌舟也不知道，未來有一天他會以四年單身作為代價，身體力行的證明了這句話的可信度。

耳機裡還繼續傳來凌舟的聲音：“尤其是結婚後，結了婚就不是一個人或兩個人的事，而是一家人的事，一個成熟的男人或女人，都應該為家庭負上責任。”

說到最後，那把聲音的情緒明顯低落了許多，像是無意中剖開了凌舟拼命掩飾的一道傷疤。

姜夢冉不是沒有懷疑過他的家庭背景。

每次他沒心沒肺的說自己窮才需要這樣兼職幾份工作混口飯吃。但是淮平縣不算特別落後的地區，即使一個普通人家再怎麼窮也不至於要這麼辛苦才是。

但是基於之前他們還只是萍水相逢的關係，姜夢冉一直知道自己並不適合去過分探究他的私事。

此時聽他提起，姜夢冉才忍不住關心道：“你沒事吧？”

凌舟說了句‘沒事’就沒再回話了。

可聽他的語氣，卻明顯不是沒事那麼簡單。

凌舟的心理防線果然比她設想的還重，姜夢冉知道自己現在即使再追問也得不到一個答案，所以也沒有再糾纏。

只發了個抱抱的表情給他，權當安慰。

*

姜夢冉已經好幾天沒見過戚楓了。

因為他除了兼顧大二的課程外，最近還報名了短期的外語課程。目的只是因為他家的公司以後可能會拓展至海外。

而戚楓為了做好這個完美繼承人，恨不得把時間分成幾瓣來用。

對此，姜夢冉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同樣是衣食無憂的富家子弟，她跟戚楓生活怎麼就差那麼遠呢？

有空餘時間打打遊戲，撩撩凌舟它不香嗎？

可沒想到今天走在校園的卵石路上。姜夢冉垂著頭給凌舟發訊息時，會迎面撞上戚楓。

“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

戚楓的聲音幾乎近得在頭頂上響起，嚇得姜夢冉條件反射的彈開來。

正在輸入的‘最近天冷，記得多穿件衣服’被她一個激靈點了刪除鍵給清空了。

姜夢冉熄了手機頻，一眨巴眼：“誒哥，你怎麼在這裡？”

真是個稀客，平時戚楓不是在教室，就是都留在圖書館自習，天沒暗下來都別想看到他出沒。

戚楓揹著雙肩包，手上還有一摞摞課本：“今天有空，想早點回去。”

他勁直走到姜夢冉身旁，與她肩並肩走著。

“鬼鬼祟祟的……”她滿藏著秘密的樣子並沒有躲過戚楓的眼，他也沒有揭穿她，“見到我就這個表情？就一點不想我？”

“不想。”姜夢冉不假思索。

真要說也是想的，畢竟這些天沒他鬥嘴，日子真是無聊許多。但她跟戚楓相處模式從小就是這樣，總不肯對著對方說好話。

就譬如‘生日快樂’那些簡單的詞語，戚楓也硬要用‘恭喜你又老了一歲’來代替……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戚楓也沒在意，只想到另一件事：“對了，這幾天天涯一路上發生了很多事嗎？怎麼我看你好像換成女號了。還有那個……一葉扁舟是怎麼回事？”

看姜夢冉在魂不守舍的把玩著手機，他不由得聯想道：“你跟那個凌舟又是怎麼回事？不會真要跟他處情緣吧。”

一連好幾個問題，姜夢冉都不予理會，只到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她才努了努嘴慵懶的回答：“嗯哼。”

戚楓也是天生的好脾氣，沒有對她的態度有什麼不滿。

只‘嗤’了一聲，揶揄她：“還是別吧。你看你之前那些遊戲處的情緣，沒一個有好結果的。照我說，還是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