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我可不回去。這搬進來第一天,我不在,不像話。”他直接把自己當男主人了。
七景白了他一眼,到底沒攆他走。就算回去,也不過裝病罷了。此時他的身體與之前又不同,裝起病來,還不如那替身更像。
不過,也只是一晚。第二天天未亮,他便走了。到是前院,又多了一個景契。白日裡侍候天悲道長十分盡心,更不敢踏足後院半步。
到了中午,蘇家便有人上門。
七景本不欲見,但因為來的是老太太身邊的徐嬤嬤,七景便見了。
“老太太讓奴婢來,勸小姐放寬心。男人三妻妾實屬正常,且四殿下又是那般模樣,咱們府裡比那府也貴重。將來自會為小姐撐腰,不讓小姐受委屈。”
“老太太還說,雖說皇上賜了縣主府。可小姐到還小,頂門立戶的事,不急。”卻也沒提,接她回府。
徐嬤嬤乾脆利落的將事說明白:“老太太的打算,是想將三位庶小姐送過來給大小姐作伴。即便不能來三個,來一個也是好的。一是奔著大小姐這縣主的名頭,二卻是奔著道長來的。”
“再奔又有什麼意思!”七景不以為然,“年前,老太太不是說,要將嫵嫵記到蘇夫人名下,怎麼又沒動靜了?”
“當日本來是要定下來的,誰知竟出了那樣的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二小姐進了宮,前程未卜。老太太心有顧忌,也就先不提這事。”
“現在,餘右相回來了。太后送走之後,夫人就回餘家侍疾去了,如今家裡,也是亂成一團。老爺跟老太太想要接夫人回來,可夫人卻拿起了喬。”
蘇夫人是個狠得下心的,她在蘇家經營這麼多年,自有根基。
整個府,都被她牢牢的握在手裡。最主要的是,蘇家的家底,都在她手裡。或者說,那本來就是她的東西。
她這一走,不只府的事沒人管,公中也沒有銀子用了。
其他的人就算想管,沒銀子就辦不了事。吃喝用度,全都只能伸手跟蘇佑良要。可蘇佑良又哪有銀子?
他本不是世家大族,一個半路出家,得了皇恩的大官。看著光鮮,實則底蘊不足。事到臨頭,立刻就發現,這個家,離不得蘇夫人。
不但離不得,還得仰仗她。
於是,他跟老太太,母子倆就琢磨著,要怎麼把蘇夫人接回來。結果一趟又一趟,連蘇夫人的面都沒見著。
這邊還沒接回,七景這裡又開府另過。對蘇家,那是連面上文章都沒做,從宮裡出來,直接去了縣主府,跟他們招呼都沒打一聲。
蘇佑良想著,只怕是之前的算計,又讓這個逆女知道了。這是生生來打他的臉來了,老太太卻是有些怨上了。
恰好皇上這賜婚旨意一下,母子倆都覺高興。
有了比較,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
側妃有禮部尚書,有鍾家在後面撐著。她蘇七景,就一個人,連父母親族都不顧,看她以後怎麼在四皇子府立足。
只憑四殿下對她的寵愛?男人的寵愛能算得了什麼?最後,終歸還是要看利益的。她沒人沒錢,總會知道,家族對她有多重要的。
老太太讓徐嬤嬤說了那麼冠冕堂皇的一席話,實則是教訓,是敲打。
這本是宅鬥裡慣用的手段,只可惜,到七景這裡全然不管用。
“回去告訴老太太。我這縣主的事,就不勞她操心了。至於三位蘇小姐,我這宅子不大,沒有多餘的房間。就不請她們過來玩了……”
徐嬤嬤聽到這樣的話,半點也不意外。“老奴明白。”頓了一下,又道:“老奴恍惚聽著,老爺似乎要給宮裡的二小姐使力。將來,那位說不得還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飛黃騰達?”七景想笑:“我且等著。”別人不知道,蘇佑良可是捉姦當場。蘇婉婉是個什麼情形,他會不知道?他不會天真的以為,皇帝會吃下這種悶虧吧?
“你且回去吧。那府裡的事情,你多看著些。”
“老奴省得。”
徐嬤嬤一走,愛玉便抱著賬本進來:“大小姐,咱們府裡現銀不多了。”
七景往榻上一靠:“跟離說。沒有了,讓她去四皇子府取去。”
離笑:“主子,殿下那裡,現銀必然也是不多的。不如,有什麼不緊要的東西,奴婢拿出去換點銀子來。”
七景想了想:“成吧,你隨意。”
明面上,樂辰確實該是落魄皇族,日子過得苦哈哈的。去他那裡拿銀子,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