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勝先生說,我和瀨井先生這一趟,是衝著那尊金佛而來的。原本我們想不會有其他人對那尊金佛感興趣,沒想到今天遇上了那位蔡老闆,我感覺他也有意於此。”解洪明直言不諱地向勝浦川說道。
在此前,他沒有透露這個口風,只是說瀨井三郎是個業餘收藏家,到這次拍賣會上來純粹是隨便轉轉,並沒有特別的意向。他這樣說,當然是為了避免勝浦川故意抬高金佛的價格,這一點與蔡梅林的想法是完全一致的。
可到了現在,解洪明不得不向勝浦川說實話了,他需要得到勝浦川的幫助,否則,與蔡梅林進行不死不休的競拍,最終的成本就沒法估量了。
“金佛?”勝浦川皺了皺眉頭,“怎麼,這尊金佛有什麼蹊蹺嗎?”
“沒什麼蹊蹺,只是一個老人的一點執念罷了。”解洪明故作輕鬆地說道,“瀨井先生的父親可能是當年這尊金佛去日本時候的經手人,現在他年事已高,得知這尊金佛重現世間的訊息,很感興趣。瀨井先生是個孝子,所以就想把金佛拍下來,了卻父親一個心願,就這麼簡單。”
“那麼你說那個蔡老闆,他又是為什麼看中這尊金佛呢?”
“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解洪明道,“我一開始懷疑他是中國官方的人,是出於文物保護的需要來拍這尊金佛的。既然勝先生說他只是一個普通商人,那麼這事就不好解釋了。”
“是嗎?那我可要再瞭解一下了。”勝浦川把手裡喝乾的啤酒罐隨手扔進一個空箱子裡,然後淡淡地問道:“解先生跟我說這件事,是有什麼想法嗎?”
解洪明道:“我想問問勝先生,這尊金佛,你打算以什麼價出手?”
勝浦川大笑道:“哈哈。那當然是越高越好了,幹我們這行的,哪有嫌錢多扎手的道理?”
解洪明道:“我自然知道這點。不過,有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價錢。勝先生吃點虧,避免瀨井先生受太大的損失。”
“那麼,瀨井先生想出到什麼價呢?”勝浦川反問道。
解洪明道:“500萬。”
勝浦川不客氣地說道:“我入手這尊金佛都花了300萬,如果僅僅想以500萬出手,我何必費這個周折?解先生以為我辦這些事情都不用花錢嗎?”
“那麼,700萬呢?”解洪明不動聲色地加了200萬。
勝浦川笑而不語,等著解洪明繼續加價。
解洪明沉默了片刻,然後咬著牙說道:“800萬。這是瀨井先生能夠出的上限了。如果比這個價格更高,他就算再有孝心,也只能放棄了。”
“我想知道,如果我答應這個價錢,瀨井先生能給我什麼回報?”勝浦川問道。
他當然知道,解洪明能夠跑來跟他議價,自然就是還有底牌在手的。否則這樣說話,明擺著就是洗乾淨脖子任人宰割。解洪明沒有把底牌說出來,是給雙方都留一點面子,畢竟直接出言威脅是很不和諧的。
“瀨井先生的父親在日本軍方有一些影響力。他能夠聯絡在a國軍方的老朋友,為勝先生提供一些方便。”解洪明平靜地說道。
“原來如此。”勝浦川點點頭,“那可太感謝老瀨井先生了。”
所謂可以提供一些方便。那自然是在勝浦川答應瞭解洪明的要求之後,才會出現的情況。反過來,如果勝浦川不答應解洪明的要求,那麼老瀨井也同樣可以聯絡在a國軍方的老朋友,給勝浦川添點小小的麻煩。
勝浦川是搞走私的,在a國幹這個行當,沒有軍方的支援是根本不可能的。別說軍方的圍剿查抄,就算是不同團伙之間的火拼,也能讓勝浦川狼狽不堪。
解洪明點出老瀨井與a國軍方的關係。其實就是赤果果地向勝浦川發出威脅,讓勝浦川不得不考慮他的要求。
當然。這種威脅也是建立在相比比較公平的交易基礎上的。解洪明開出一個800萬美元的價碼,這對於勝浦川來說。已經是不錯的價錢了,勝浦川完全可以見好就收,私下裡把金佛賣給瀨井三郎,以免其在與蔡梅林的相互比價中蒙受鉅額損失。如果勝浦川不接受這個條件,非要貪得無厭,堅持進行拍賣,導致瀨井三郎失望而歸,那麼隨後而來的,就將是瀨井家族的兇猛報復。
“這樣吧,這件事我還要和兄弟們商量一下,畢竟幫裡的事情,我也不能一個人說了算。解先生,你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開了口的事情,我還能不答應嗎?”勝浦川呵呵笑了起來,神情虛偽地說道。
“區區一點小事,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