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澤這輩子只進過一次看守所,而在看守所裡也只交了李愚這一個朋友,兩人可謂是患難之交。
從看守所出來之後,申家澤的工作丟了,家裡的老婆也跟他鬧起來,不久二人就辦了離婚手續。處理完這些爛事,他又回到渝海,先找了一份臨時的工作餬口,然後一邊上班一邊給中意的單位投簡歷,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得到任何迴音。
這幾個月裡,申家澤倒是偶爾會想起李愚,但由於李愚留給他的只是一個住址,沒有電話、威信之類更便捷的聯絡方式,所以他也就沒聯絡李愚。畢竟二人是在看守所裡結識的,在沒有進一步接觸的情況下,他貿然跑到李愚的住處去拜訪,總有點不太合適的感覺。
從心裡說,申家澤對李愚的印象是非常不錯的,覺得他聰明、有禮貌,而且還有一身高超的武功,是一個不錯的朋友,申家澤很希望能夠把這份友誼繼續下去。
正是因為帶著這樣的想法,乍一接到李愚的電話,申家澤不禁喜出望外,恨不得在一分鐘之內就把李愚的現狀都問清楚。
李愚被申家澤的熱情感染了,他笑道:“申哥,你問的這些事情,都是說來話長啊。怎麼樣,你今天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如何?”
“有空,有空。”申家澤豪爽地說道,“你選地方吧,我請你吃飯,畢竟蒙你稱我一句大哥嘛。”
和李愚約好吃飯的時間和地點,申家澤結束通話電話。他皺著眉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小會,然後站起身,走到一位同事的桌邊,俯下首低聲說道:
“小楊,你方便借我200塊錢嗎?我今天要請個老朋友吃飯,怕手裡的錢不夠。……如果沒花掉,明天一上班我就還你。如果花掉了,恐怕就要等發工資才能還你了……”
揣著自己剩下的200多塊錢,再加上從同事那裡借來的200塊錢,申家澤沒捨得打車,坐公交車來到了與李愚約定的地方。
這是一家普通的家常菜餐廳,名叫白硯人家,得名於餐廳後面流過的一條名叫白硯河的河流。申家澤到餐廳的時候,李愚已經提前到了。他要了一張靠窗邊的桌子,透過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緩緩流淌的白硯河,河兩岸的燈火倒映在水面上,如滿河流金一般,頗有些意境。
“申哥,好久沒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看到申家澤走過來,李愚趕緊起身,與申家澤握了握手,然後面對面地坐了下來。
因為申家澤執意要買單,所以李愚也沒和他爭。申家澤叫來服務員,點了幾個還過得去的菜,又要了幾瓶啤酒,這才笑呵呵地開始和李愚閒聊。
“小李,怎麼樣,後來那幾個流氓沒再找你的麻煩吧?”申家澤問道。
李愚道:“倒是找過一次,他們請了個自以為的高手來幫忙,結果也沒在我面前討到便宜,所以後來就不敢再來了。”
“哈哈,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在渝海人單勢孤被他們欺負呢。”
“我這一段倒也交了幾個朋友,一般的事情也能找到人幫忙了。”
“對了,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呢?”
“呃……我現在在一家餐館裡做點事。”李愚含糊其辭地回答道。
申家澤果然誤會成李愚在餐館裡打工了。剛才進門的時候,他就飛快地審視了一遍李愚的衣著,發現李愚穿的衣服非常普通,看起來就像是地攤貨一般,估計收入也不會太高。他用鼓勵的口吻說道:“你還年輕,剛起步,能有個工作就不錯了,好好幹,以後肯定能有更好的機會的。”
“我會的。”李愚道,接著又問道:“申哥,你現在情況怎麼樣?”
申家澤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唉,暫時處於低潮吧。”
“怎麼?”
“我上次的事情,不是因為揍了我們老闆嗎?出來以後,我的工作就丟了,而且還被老闆敲了一筆醫藥費。再後來,家裡出了點事,我和太太離婚了,我算是淨身出戶,一個人回到渝海來。現在找了個臨時的工作幹,收入也就是比較一般吧。如果擱在從前,大哥我請你吃頓飯,肯定不會上這種小館子,不過現在也只能將就了,小李你不會怪我怠慢了吧?”
申家澤簡單地說著自己過去幾個月的遭遇,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不管怎麼說,他也曾經是個中產白領,在李愚這種剛到城裡沒多久的打工仔面前,還是要保持著一些自尊和矜持。
“瞧申哥說的。”李愚道,“本來就應該是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