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心裡的不舒服,葉晨乾脆閉目養神,等著飛機起飛。
幾分鐘後,一位六七十歲,面黃肌瘦,頭髮稀疏的老人上了飛機。
老人裝束有些特別,穿著一身洗的發白,電視劇中常見的軍裝,胸口還掛著幾枚顏色暗沉的徽章,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別人一看,應該是位老軍人。
老人一上車,因為裝束的奇特,吸引了很多機上乘客的目光,不過老人沒有在意,走到了一個座位坐下,恰好在葉晨過道的旁邊。
老人在座位上坐穩後,這時候用手揉了揉肉左腿膝蓋,然後撩起左腳的褲腿,驀然露出一根鋼筋狀的假肢,原來這是位殘疾老人,難怪走路有些怪異。
不料這一幕,被通道過往的一位空中小姐撞見。
“老先生,您好,請出示您的登機牌給我看看?”
老人不知道空姐為什麼會查機票,在身上摸索了一通後,找出了機票給空姐看。
“對不起,老先生,您買的是普通機票,我看您有假肢,屬於重度殘疾,為防止意外,只能請您下飛機,重新買殘疾人專用通道票,趕下一趟航班。“空姐客氣道。
“重新買票?“老人操著一口濃郁的川話口音,一聽島國空姐的話,臉上滿是慌色,囁嚅道:”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沒有...多餘的錢了,買機票的錢都時我撿了幾年的垃圾才攢的。“
“老人家這不行,這是我們航空公司的規定!請您馬上下飛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空姐微微蹙了下眉,聲音聽起來依舊溫柔,不過隱約有些冷意。
“小姑娘,求求你了。我這次去...島國是給我的戀人掃墓,我已經十年沒去了,再不去...我以後就沒機會了。”老人家略帶哀求地說道。聲音有些沙啞,微顫。
“老先生。這是航班規定,請您下機吧,重新趕下一趟航班。”空姐不鬆口,依然讓老人下機。
老人一聽,神色很是灰暗,身子有些顫顫巍巍地從從座位上站起來,穿著破舊的軍裝,顯得身子佝僂。落寞。
看空姐趕一位像是中國老兵的那位老人下飛機,客艙裡許多中國乘客就坐不住了,有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站起來,怒氣騰騰道:“我坐來國際航班很多回,我怎麼看見很多殘疾人登機是普通票,只要說一聲,就可以被安排到殘疾人備用座位。“
“是啊,是啊!”
“你們島國人是不是搞區別對待啊!”有一些中國乘客附和道。
“飛機上,請不要大聲喧譁!”另一位空姐過來,嚴肅制止道。飛機上其他一些西方乘客也注意到了。有的皺了皺眉。
那位過來的空姐像是領班的,用日語詢問了剛才跟老人說話的空姐一些情況。
“老先生,請你出示一下你的殘疾證件。”那位領班空姐面色嚴肅。跟老人說道。
老人緊張起來,有些結巴地說道:“我...沒有殘疾證,所以...買票的時候買的是普通機票。”
空姐頓時臉色冷了不少,面無表情道:“沒有殘疾證,就不能證明你殘疾人的身份,安排殘疾人預備座位自然是不允許的,我看老先生您還是下機吧,這是航班規定。”
老人沒有做聲,只是輕輕地將褲腿挽了起來———他膝蓋以下只有一個鋼筋柱子一樣的假肢。
領班空姐斜眼看了看。公式化地說道:“對不起,老先生。我要看的是證件!是你們國家殘聯的證明。”
老人很是為難。解釋說:“我是退伍老兵,我有我們國家的軍人傷殘證明……”
領班空姐中途打斷了老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對不起,我們只認殘疾證!有殘疾證就是殘疾人,有殘疾證才能享受殘疾人的待遇,這是公司航班制度。“
對方一直把公司規定掛在口中。
領班空姐面色嚴肅,繼續道:“而且您屬於高齡殘疾,加上沒有殘疾證,不符合登機規定,請您下機,希望您不要讓我們難做,不然在飛機上出了事情,我們公司也難逃其咎!“
老人一下就蔫了。
他苦苦哀求對領班空姐說:“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戀人是島國人,我...和她是因為當年的戰爭相識,現在她已經過世了十多年,我已經快十年沒有替她掃墓了,再不去,我怕....我以後就沒機會了。“
老人說著,渾濁的眼睛泛著淚光,他的簡簡單單幾句話,似乎述說了當年中日戰爭爆發,一個年輕的中國軍人和一個日本姑娘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