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她不怕死只是肚子裡的孩子太可憐。此時此刻她唯一怨恨的是夏侯朗,他應該是醒了,就連見自己一面都不願意嗎?難道連孩子也不顧了嗎?還是遇到了什麼阻力。
她更願意相信的是後者。但是無論如何要設法見到夏侯朗或者夏侯博。還剩下了最後一天的時間了,她得利用好這段時間。
“嘩啦啦”,獄門被開啟的聲音。
幾個被陽光拉長的影子投射進來,猶如地獄來的催命魔鬼。
龍鳳凰的心懸到了心口,一定是他來了,一定是夏侯朗,他終於來了,傷勢是否全愈,孩兒有救了。
來人進了門口,卻不是夏侯朗,而是錦衣緞帶,頭束金冠的夏侯賢。
“嘖嘖”,夏侯賢隔著鐵柱子一一掃視鐵籠子裡的各人,發出一串古怪的笑:“可悲呀可悲,你為夏侯朗做這麼多,他卻連看你一眼都不願意”。
“你來做什麼?”若是從前,礙於父親所中的毒,她得避讓夏侯賢三分,可是如今死亡在即,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
“我是來救你的”,夏侯賢玩弄著一把牡丹花開的摺扇,繼續道:“你死倒是沒什麼,只是可惜了跟你這麼多年的兄弟了”。
龍鳳凰最愧疚的便是這般兄弟,這句話說到了她的心裡,只是她被處決是皇帝親下的命令,縱然他身為太子也不可能救得了她們,不禁懷疑的問道;“你有本事救我們?……我只希望你給我一副催生藥,救孩子一命,無論如何這孩子是你們夏侯家的血脈”。
“呵呵”,夏侯賢一聲嘆息:“可悲至極,事到臨頭還想著保護他的孩子,你還不知道吧,南宮胭兒也懷了夏侯朗的種,他給你的休書在今早就公佈於眾,你此時只是一個死囚。區區一個孩子能救你麼?”
“什麼?”龍鳳凰頭頂響起一頂炸雷,呆若木雞:“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飄渺閣主明明是夏侯朗,他是一定知道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保他周全的,可是話說回來,如果他醒來後知道這一切,為什麼連看自己一眼都沒來?
“不可能?……你太悲哀了,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真是頭腦簡單”,夏侯賢搖著刺眼的摺扇慢悠悠的來回踱步:“李家居功自傲,眼高於頂,試問哪個君王能容忍臣子如此?我還可以告訴你縹緲閣是皇上授意夏侯朗組建,是皇上暗藏的左膀右臂,他們聯合起來利用你來除掉李家……你以為自己多麼有本事,這樣輕易就將如此天大的罪責栽贓給了李家嗎?如今李家被定罪問斬,你跟著陪葬,這下夏侯朗將休書公佈於眾,排除了你這個礙眼的正室,可以光明正大的與南宮胭兒結合,可憐你這個蠢女人還抱著這個孩子不依不捨……”。
這個訊息被夏侯賢無意中偷聽得到,他立即感到了莫大的威脅,但卻還不敢用這訊息來把皇上怎麼樣,所以成為死囚的龍鳳凰是第一利用人選。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龍鳳凰捂著耳朵,但是夏侯賢那倆片嘴唇滔滔不絕的說出一串串話語如同魔咒要扼斷她的呼吸。
心裡想著不可能,但是忍不住的回想與夏侯朗相處的點點滴滴。可以為了成全皇帝對李家的安撫而甘願受四十板子,對自己好卻又不放開南宮胭兒。有幾次明明透露了他知道自己是有目的才來到他身邊的……皇帝帶燕國使團狩獵偏偏要去龍吟寨改造的麗水獵場!
難道事情的真相真的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