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的暴雨伴隨著電閃雷鳴,傾盆而下,沖刷著地面上久未驅散的酷熱暑氣。
一時間石板路上水花四濺,大槐樹的樹葉在風中猛烈的搖曳著。
諶曉玉剛剛收完衣服,還沒來得及把衣架拿回去,已經被這突然而來的大暴雨劈頭蓋臉的洗刷的渾身潮溼,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落湯。
但是她的心裡卻突然覺得輕鬆起來,彷彿久久鬱悶心中不安與憋悶,都隨著著雨水刷了乾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在雨裡佇立著,閉起眼睛任憑雨水肆意地打在臉上,身上。
“曉玉,你還不進來,看被雨水都要淋透了。”諶文輝站在屋簷下,大聲地叫她。
“不,我喜歡這大雨。”曉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笑著回答,“好暢快啊,小叔叔你也來吧。”她說著,就要跑過去來諶文輝。
“小心感冒了。”諶文輝說,心裡卻嘀咕著,這丫頭這幾天瘋瘋癲癲的,搞不清什麼出了什麼狀況。
“你來吧,可涼快了。”曉玉一邊說,一邊跑到屋簷下,不由分說地拉著諶文輝的胳膊,就要往天井裡拖,“來嘛,來嘛。”
“我不來,我不來。”諶文輝一邊躲一邊叫,拉拉扯扯之間,身上的汗衫已經被諶曉玉手裡的打溼了,沒辦法只好由著她了,他談了一口氣,“丫頭,你這是發的什麼瘋啊?”
“好玩啊。”曉玉咯咯地笑著,“我難得瘋這一回,有什麼關係。來,我們跳舞吧。”說著她拽著諶文輝的手臂,開始旋轉起來,一邊轉,一邊大聲地唱著,“嘩啦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大家都在跑,吧吧吧吧吧,計程車它們的生意是特別好,(你有錢坐不到),嘩啦啦啦啦,淋溼了好多人臉上失去了笑,。無奈何的望著天,嘆嘆氣把頭搖。。。。。。。”
這首劉文正的老歌,不知道怎麼就從她的嘴巴里脫口而出,唱得歡天喜地,詼諧有趣。
“丫頭,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諶文輝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問道,他已經看著這個侄女兒最近鬱悶了好幾天了,剛才還在房間裡光盈盈,這會兒雨水一澆,像是洋娃娃通了電一般。
“反正就是開心了。”曉玉笑著說,臉上部門了水珠,不知道是不是雨水,“我看著下雨就開心。”她大聲地叫起來,“下雨啦,下雨啦,回家收衣服來。”
前世看的電影大話西遊中饒舌囉嗦的唐僧形象突然湧進腦海,她兀自又笑了起來。
“神經。”諶文輝颳了她的鼻子,拖著她往屋簷下走著,“好了,瘋夠了,該進屋了,別感冒了,前幾天還在叫不舒服。”
“我不嘛,再玩一會兒。”曉玉賴在雨裡不肯走,倆個人拉拉扯扯著,曉玉沒留心,一下子踩到了身後的人腳上。
“對不起。”她連忙說。
“沒關係。”身後一個聲音弱弱地說。
諶文輝在她的對面,看著她身後的人,眼光微微一怔,諶曉玉回過臉,一看,臉上也浮現出尷尬的神情。
暴雨中,躲在粉紅色的雨傘之下的是劉璐璐那張微窘的臉。
兩個人隔著雨幕互相對視了一會兒,臉上都有點不好意思,特別是曉玉,她覺得剛才那瘋瘋癲癲的樣子落在了劉璐璐眼中一定十分可笑。
“你出去的啊?”曉玉說,勉強笑了笑。
“嗯,去找範文娟玩的。”劉璐璐說。
“哦。”曉玉哦了一聲,又問,“好玩嗎?”
劉璐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好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曉玉看了看她手裡的粉紅色的雨傘,粉紅色傘面上印著些可愛的小動物,做工精緻,可自己平時用的黑布傘簡直是天壤之別,一猜就知道是香港的姨婆寄過來的禮物。
劉璐璐準又是範文娟那裡顯擺她的海外關係,反被人家奚落了。看來劉璐璐最後的結局和她的個性還是有關,她的骨子裡還是太愛虛榮了。
“好了,好了,就別鬧騰了,又什麼話進屋說去。劉璐璐來,到我們家裡坐一會兒。”
諶文輝聽著她們的對話,又看著兩個孩子在雨裡面對面的,實在是覺得有點詭異,他一手拎著一個將兩個小丫頭連拖帶拽地拉進了屋。
進了屋之後,諶文輝從臉盆架上拿起曉玉的毛巾扔給了她,“快去,進裡間換件衣服,別受涼了。”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