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的,這樣一來,小姐為了摘清自己,怎樣也會幫她的!
現在好了,如果小姐撒手不管,她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如此想著,不免暗恨自己的魯鈍,暗罵自己沉不住氣。不過就是一些較量的心思,怎麼小姐懂得、她就完全不懂得呢!以至於給自己弄到了這麼被動的境地!
一行人各懷心思,小桃的腳步也快,原本並不算近的路,卻是在不多時便到了。李忠貴提著燈籠走在皇上身後,燈籠的光芒映著御膳房外的這片樹林,風吹樹影婆娑,更使得這一片樹林裡陰森森的。
一陣夜裡的陰風吹過,吹得人不由得一陣脊背發涼。小桃倒吸一口冷氣,“哎呦”一聲兒,嚇得人的心也隨之一驚。
“陛下,就……就是這兒了……”小桃結結巴巴地說道。
即便不用小桃說,皇上也看到了,前方几步遠的地方,正躺著一個人。那人在這深夜的樹林裡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
皇上直接從李忠貴手裡拿過燈籠,幾步便走到屍體跟前兒去。李忠貴低聲驚呼了一聲兒“陛下”,緊趕著跟了上去。
容菀汐腳步平靜地跟在皇上和李忠貴身後,冬雪嚇得有些腿軟,哆哆嗦嗦地跟著。知秋在雲裳的攙扶下,雖然不願意近前,但沒幾步遠的功夫,卻也不得不走到了。
夏果喉嚨上有一個很細的血窟窿,流出來的血液已經乾涸,嘴巴和眼睛都大睜著,模樣看起來相當驚恐。嘴裡有嚼了一半兒的杏仁兒,順著皇上手中燈籠的光亮細看去,可見她手上緊緊攥著一個牛皮紙碎片兒。碎片兒邊緣紋路不平,像是從什麼東西上撕扯下來的。
皇上略一回頭,指了下夏果攥著碎片的手,吩咐李忠貴:“掰開。”
“是。”說實話,這種情況下,李忠貴也有些脊背發涼啊。但畢竟是在宮裡摸爬滾打大半輩子了,世面還是見過一些,也不至於被這樣的景象給嚇唬住了。壯著老膽上前去,用兩隻手抓住夏果的大拇指和另外四根手指,狠命一掰,這死人緊攥著的拳頭便開了。手中的那一片兒牛皮紙隨即落在了陰沉沉的草地上,不過是半個巴掌大小的小小一塊兒。
“拿過來。”皇上又吩咐道。
“這……陛下,莫要讓這死人手裡的髒東西衝撞了龍體啊。”李忠貴擔憂道。
“囉嗦什麼?朕還怕這些?”皇上不耐煩道。
李忠貴自然知道皇上膽子大,也不敢再勸說,只能用兩隻手指掐著邊兒,小心地將這一小塊兒牛皮紙捏起來,雙手遞給皇上。
皇上將燈籠的光亮提近了,原本要伸出去的手卻停了下來,並未自己接過來,而是就著李忠貴的手,細看這一小塊兒紙,“噝”了一聲兒,回身吩咐雲裳:“去叫太醫來。”
容菀汐也湊上前去看了,只見李忠貴雙手捧著的那一小塊兒牛皮紙上,有一些細小的白色粉末兒。這也是皇上並未接過來看的原因之所在,皇上擔心把這些馮粉末兒個抓到手上去、以至於太醫不好分辨。
暗夜無星無月,怕是有一場大雨將至。一陣狂風吹來,李忠貴忙用雙手將這紙片兒給扣在了掌心裡,這才免於它被狂風吹走。幾人一陣掩面,這一陣狂風吹過,樹林兒裡才又恢復了平靜。
李忠貴也不敢開啟手,只是雙手留著縫隙地合扣著,靜等著太醫來。
從這裡到太醫署更近一些,雲裳是直接去太醫署找了還在當值太醫過來。因著今夜蓬萊殿裡有大宴,太醫署裡自然早有準備,幾乎所有的太醫都守在宮裡。即便蓬萊殿裡已經有了四個,太醫署裡的太醫卻也不難找,一起便來了兩個。
兩位太醫向皇上和容菀汐請了安,皇上吩咐道:“忠貴,來他們瞧瞧,看看那粉末是什麼?”
趙太醫小心翼翼地從李忠貴的手裡接過了牛皮紙片兒,捻了一點兒粉末在手指尖兒,放在鼻子下面聞了,卻是皺眉道:“這……哪裡來的水仙汁子味兒?”
“嗯?”李忠貴詫異了一聲兒,忙將自己的手心兒送到鼻子下聞,“呀!可不是這個味兒嗎?好像女人身上香粉的味兒呢!怕是夏果姑娘身上的香氣,沾染到紙上了!”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小桃哆嗦著說道,“夏果身上不是水仙花兒的味兒!夏果用的香露是玫瑰花的!剛進宮的時候奴婢就注意到了,絕對不是水仙花兒!”
皇上一蹙眉,回身看向知秋,道:“你過來。”
總在漪瀾宮裡,不光是菀汐身上的味道他熟悉,就連初夏和知秋身上的味道,他也認得。這倆丫頭身上味道相同,都是——水仙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