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奴才是剛剛去君閣主房間敲門,敲了半天沒人應,又見房門虛掩著,斗膽進去了,這才發現的。但其實一早早膳之時,奴才已經去過一趟了,也是敲門沒人應。當時奴才以為閣主還未醒來,便沒敢再敲。想來那時候人已經不在了。”
皇上一擺手,道:“行了,朕知道了。是那大冰山行事太過古怪,和你沒什麼關係,無需自責。退下吧。”
“是。”沒被責怪,卓酒藏著喜色應了一聲兒,忙退下了。
皇上是問過嘆過便罷,容菀汐卻是好生憂愁。原本她還想從君紫夜的嘴裡打探到一些關於雪國的事兒呢,但卻沒得著這個機會。
這一次,容菀汐很贊同皇上的看法,覺得君紫夜這人真的很招人嫌!怎麼能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走呢?實在太不厚道!
宮裡的生活越發安定,容菀汐對母親的擔憂就愈發強烈。原本阻礙她去往雪國尋找母親的事,就是皇上的安危。如今皇上穩坐金鑾殿,只是推行新政會遇到些阻力罷了,想來應無大礙,她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呢?如若再拖延下去,除了對母親不孝之外,怕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只是身居此位,想要逃出這深宮重地,談何容易呢?除非能得到他準允。
容菀汐手搓著棋子,陷入了沉思
一個一身青色宮裝的女子,面容卻是年輕的。只是這張年輕的、不甚出眾的面容上,卻是老氣橫秋的神色。女子在霜露閣門口站定,嘴角微微一勾,對身後的稍有些姿色的婢女使了個眼色。
秦穎月正在屋裡看書,小桃和夏果各自侍立在一側,宮裡連一個守在門口兒的奴婢都沒有。
聽得門口兒有宮女的聲音響起:“貴人小主可在?薄妃娘娘過來陪小主說會兒話。”
秦穎月放下手中的書,那藏在面紗下的朱口丹唇微微一笑,眼角,也露出些許成竹在胸的笑意來,但卻不甚明顯。略一揚臉示意小桃,親自起身向外走去。小桃開了宮門,秦穎月笑著迎了出去,向薄馨蘭施禮道:“嬪妾給娘娘請安。”
薄馨蘭忙扶起了秦穎月:“妹妹快別多禮,可是折煞了本宮呢。”
秦穎月見薄馨蘭客氣,便也不多做什麼,只是愈發尊敬起來:“不知道娘娘前來,有失遠迎。外頭風冷,娘娘快進屋吧。”
薄馨蘭是個聰明的,想來心裡清楚得很。雖然此時她身處低位,但終究不是池中之物,註定是要一躍雲霄的。她們倆相處,斷然不能以此時的位份而論,對她,薄馨蘭還是要恭敬客氣些。
薄馨蘭能有此心,這是好事兒,也更能看出她是個明白人兒。所以自己這邊,就只需要順著薄馨蘭的明白做下去便是了,沒必要自輕自賤、妄自菲薄。
倆人親姐妹般攜手進了屋,見夏果在屋裡呢,秦穎月哪能不提醒一番?只是這提醒卻也不十分明顯,以夏果的腦子,是絕對聽不出來的。但以薄馨蘭的聰慧,卻能聽得明白。
秦穎月介紹一般笑道:“這小丫頭是宮裡分來的,叫夏果。人很機靈,耳聰目明的,我很喜歡呢。”
說到“耳聰目明”之時,握著薄馨蘭的手緊了一下,薄馨蘭立刻了然,且給了她一個瞭然的眼神兒。
秦穎月並不支開夏果,而是吩咐了小桃,道:“還愣著幹什麼呢?不快去給娘娘烹茶?”
“是。”小桃應了一聲兒。薄馨蘭便緊接著吩咐冬雪道:“你去幫忙,別讓小桃姑娘自己忙活。”
冬雪也應了一聲兒,和小桃兩人結伴退下。如此,屋裡就只剩下夏果一個奴婢。兩個主子都吩咐了貼身侍婢退下,看來是有事兒要說呢,她這個外來的奴婢,理應隨著兩個貼身侍婢退下,但她略一思量,就權當做沒看出來,仍舊在小書房的月門旁侍立著。
秦穎月扶著薄馨蘭在圓桌旁坐下,自己坐在了薄馨蘭對面,笑道:“自打進了宮裡,姐妹們都各自忙著,沒個走動,我這霜露閣裡原本就冷清,因此可是愈發蕭索了。幸而娘娘來了,總算給這清冷的地方增添了人氣兒。早該去給娘娘請安,可是又礙於位份未定,沒顏面過去叨擾,便一直拖著呢。”
薄馨蘭笑道:“妹妹位份的事情說實話,宮裡頭人人都惦記著呢,只是不方便到皇后娘娘和陛下面前去提罷了。說起來,大家都是一個後宅裡住著的,如今又一起進了宮,莫說深厚與否,感情兒總是有一些,彼此都記掛著。想來皇后娘娘心裡也是如此,只是諸事煩憂,不得給妹妹定論罷了,妹妹可千萬別吃心。”
“豈能呢?”秦穎月略嘆道,“先前在府裡,大家夥兒對我怎麼樣,我心裡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