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雖說不太能說得過去,但卻也並非全無可能。
只看嚴譽在京兆府那邊得到的結果如何了。若是嶽槐秉公辦理,真的判了沈凌強搶民女的罪,嚴譽死在路上的事兒,可就能說得通一些了。
“你去繼續盯著,看看嶽大人最終會做出什麼判決。一旦出了結果,立刻來並報我。讓下小劉和小王繼續盯著嚴譽,看看他離開府衙之後去了哪兒。如果他出城,則讓他們之中隨便哪一個人,速速來稟報我。”
趙康吩咐得有點兒亂,但這小廝很聰明,將趙康的話很仔細地一一應下了。
小廝退下之後,趙康便將他最得力的手下李長河叫了過來,吩咐下去,讓那些安排好的、喬裝沈府家丁的人都準備好了,以便隨時動手。
嚴譽狀告沈公子的事情傳得很快,不多時便弄得滿城風雨的。
宸王剛下早朝回到昭賢院,就見卓酒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笑問道:“又是什麼事兒這麼慌張?”
“殿下,出事兒了!表少爺那邊出事兒了!”卓酒邊喘勻著氣兒,邊說道。
“小凌出事了?難道是看書看得太入迷,回不過神兒來了?找個跳大神兒的招招魂兒就好了!”宸王笑道。
容菀汐看卓酒那一臉鄭重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宸王也真是的,什麼事兒都這麼不過心,好像就算火燒眉毛了,也能調侃一下這火燒得旺不旺、燒得他舒不舒服似的!
“你彆著急,慢慢兒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容菀汐對卓酒道。
卓酒已經喘勻了氣兒,再加上看到宸王這漫不經心的樣子,便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心緒早就平緩下來,平穩回道:“肅城裡有一戶姓嚴的人家,是綢緞生意的大戶……”
“哦,嚴家,本王聽過。”宸王道。
對自己的話被打斷了,卓酒很是不滿。一擺手,道:“哎呀殿下你別打岔。”
繼續道:“這嚴家有一個大少爺,奴才剛剛聽他們說,是叫嚴玉還是什麼的……反正也沒太聽清楚。只知道這位嚴大少,一狀告到京兆府嶽大人那裡去了,告表少爺強搶他的小妾。現下嶽大人正在問他話呢。奴才覺得不多時,嶽大人應該會叫表少爺到公堂上去的。畢竟這事兒弄得挺大,好多百姓都圍觀著呢!”
宸王詫異道:“這是什麼緣故?怎麼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小凌一直規矩得很,怎麼可能做這種強搶民婦的事兒?別說是他這麼膽小的人了,就是換做本王,也做不出來這事兒啊!”
不是說他有多守王法,而是他嫌棄啊!別人已經用過的女人,他再搶回家裡,髒不髒啊!
“可這的確是真的啊”,卓酒道,“奴才站在府衙外頭聽了一會兒呢,親耳聽到的。確定那位嚴大少的確在狀告表少爺無疑。而且聽起來,好像……表少爺的確把他的小妾給弄回家裡去了。”
宸王道:“你且說說,那嚴大少都說什麼了?事情的經過是什麼樣兒的?”
其實詫異只是一瞬的,隨口說說罷了。轉瞬他便想到,是大哥那邊開始有所行動了。
等了這麼長時間,大哥對父皇的試探已經結束了。既然父皇沒有放他的心思,他就只能自己籌謀。
他這邊可是密不透風,想要抓什麼把柄是難上加難。所以不能從他這邊入手,就只能從他身邊之人入手了。
周家是外戚,沈家也是外戚,外戚做了什麼錯事兒,是最讓父皇厭惡的。大哥從沈家入手,實在是個精明之舉。
卓酒將在公堂外頭聽到的嚴譽的話,都給宸王說了,宸王聽了,也瞭解個大概。
無風不起浪啊,這一次,的確是他表弟讓人抓住把柄在先。正月十五的事情,雖說過得久了,但只要有心之人想要利用,翻出來還是輕輕鬆鬆的。
“殿下,估計這會兒,嶽大人應該已經叫了表少爺到公堂上去了吧?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哪?”卓酒問道。
“這一陣子真是太長時間沒讓你辦事兒了,你的腦子是鏽住了吧?我們去幹什麼?警告嶽槐從輕處置嗎?”宸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