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弄清楚這次藥仙谷遇襲背後的真相,就要從嚴無畏入手。
可是那人得了藥丸,早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哪裡還能追得回來。
現在師父和惠娘都不在了,阿紫可以求助的人,就只剩一個了。
下了決心,阿紫加快了腳步,朝著四方藥鋪去了。
到了藥鋪,天色尚早,藥鋪的門緊閉著,街上靜悄悄地,除了幾家院門前掛著的燈籠發出的昏暗的光,再無半點生氣。
阿紫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衫,索性在藥鋪門前的石階上坐下來。
或許是心中有了一個念頭,反倒不像之前在悅來客棧時那樣被掏空了一樣,這樣等著等著,竟然一股強烈的睏意襲來,就那麼歪在一邊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只覺得自己腰間被什麼人探了過來,阿紫嚇得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就看到自己身邊一個半大的孩子慌慌張張跑開了。
阿紫起身剛想追過去,就聽到身後藥鋪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姑娘要買藥?”開門的夥計見阿紫站在門前,笑著問道。
阿紫搖頭,道:“大哥,我是來找人的,不知道田昊在不在?”
夥計突然上下打量了一番阿紫,然後嘆氣道:“您來得不巧,那小子昨天剛辭了這裡的工作,連夜趕著出城了。”
“出城了?”阿紫沒有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驚問道:“您知道他去了哪裡嗎?去做什麼?”
夥計搖了搖頭,道:“他走得太急了,什麼訊息也沒有留下,就是我們掌櫃問,他也什麼都沒說,只是說自己家裡人病重,要回去照顧,只匆匆忙忙帶了幾件隨身的衣物就離開了。”
阿紫又追問了幾句,那夥計確是對小昊的行蹤一無所知,阿紫只好無奈地謝過了他,轉身離開了。
小昊怎麼會突然離開?難道他知道了藥仙谷出事,急著逃離了這個地方?
如果真是這樣,倒也不錯,至少可以確定他是安全的。就算自己斷了這條線索,也無所謂了。
阿紫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就走回了悅來客棧。
“阿紫姑娘!”
剛一進門,阿紫就被唐寅忠堵在了門口,他一面打量著阿紫,確定她沒有受傷,一面說道:“我見你一早就不見了人影,以為有人膽大包天到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擄人,剛才我還吩咐了弟兄們出去找你,沒想到你倒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阿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告而別太莽撞了,滿眼愧疚地行禮道:“唐公子,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抱歉,是阿紫考慮欠妥,又一心只想著自己的事,忘了事先告訴你們一聲……”
“別這麼說,你能回來就好。”
唐寅忠笑著回道,然後剛想開口再說什麼,抬頭看到阿紫身後剛走進客棧的身影,喜出望外,高聲喊道:“大哥!”
阿紫順著唐寅忠的視線轉頭看過去,卻如觸電了一般僵在那裡,再也動彈不得。
自撩河山上聖心娘娘廟一別,整整七年了。
七年裡,阿紫時時刻刻掛念著的那個人,那張臉,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還是一樣的深邃的褐色眸子,一樣稜角分明的硬朗面容,只是變得白淨了許多,沒有了之前山上不修邊幅邋遢的樣子,頭髮整齊地在腦後束成一個髻,一條玉帶繫於髮間。臉上少了稚嫩,多了幾分成熟穩重,與他從小的寬厚的臂膀健碩的身軀相得益彰,只是在街上看上一眼,只怕也會被路人讚歎“儀表堂堂,英氣逼人”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於阿紫來說,他是她的阿褐,不論外表怎樣改變,這一點,始終不變。
阿紫盯著阿褐的眼睛,嘴唇翕翕,還未開口,淚水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站在客棧門口的阿褐,此時看著阿紫,眼神也有一刻的惘然,只是片刻的遲疑之後,就換做了一幅阿紫從未見過的冷峻面孔,視線也迅速地從阿紫身上抽回,落到了唐寅忠的身上。
唐寅忠慌忙走上前去,笑著道:“大哥,昨天你離開之後,我就遇到了這位辛紫姑娘,之前我跟您提到過的我偶遇的一個醫術高明的女子,就是她。現在她家中有難,我正好想著和您商量著,看是否可以聘請她做我們的隨行醫師……”
“不行!”
唐寅忠話講到一半,卻被阿褐無情地打斷了,只冷冷講了這兩個字之後,也不做過多的解釋,就徑自邁步朝裡走去。
留下唐寅忠一人半張著嘴站在那裡,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大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