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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二節 夜裡

扮。或者應該說,脫掉那身書生袍服,他本就是一個豪門公子。帶著管事,其他幾名田家家丁則是護衛模樣,一行人就這樣出了遂州,進入了耀縣。

在這個世界上,規則就是文貴武賤。田家也不例外。說起來,田家也算是書香門第,接連出了好幾個進士,田宇本人也是詩書滿腹,做得一手錦繡文章。在田家,田宇的學問算是上等,不然的話,也不會早早就得了舉人功名。很多人都說,田宇自己也是這麼認為,覺得經世致用的才華算是頂尖的。田宇覺得,像自己這等人物若是一入官場,只要不犯小錯,另外再有有貴人扶持,肯定是前途無量,會被大用的。只不過世情雖然知曉,很多事情的處理上卻依舊擺脫不了書生意氣。可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試問誰還沒年輕過?等到磕碰過幾次,看多了世間事,自然就心平氣和了。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對於聖人的教化,田宇一直是當做金科玉律來奉行。因此,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是覺得應該出來走走,長長見識,這才帶著家族人等來到了安州。

說起來,這還是田宇走這麼遠的路外出遊歷。他畢竟是個舉人,對於詩文可以信手拈來,對於外出卻不得不依靠手下。耀縣的縣治與郝洲差不多,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田宇一行人也沒有逗留太久,早早出城走了十幾里路,田宇就覺得頗為驚訝,騎在馬上,揚起鞭子,指著前面的大路,忍不住和跟在身邊的管事感嘆說道:“沒曾想,在耀縣這等偏遠的地方,百姓民眾居然還有心思修整官道。你瞧瞧,看看這墊土和路基,這等功夫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比起這邊,咱們郝洲到府城那幾條路,還是什麼連線大楚京城脈絡的交通要道,如今已經是破敗成什麼樣子了。”

田家管事也在眯著眼睛看。

眼前的道路說不上寬敞,卻很平整,能看出墊土修繕的痕跡,而且官道明顯比兩邊高些,說明墊土修繕做了很久。聽主家一講,跟隨的護衛家丁們才注意到這個,都在那裡議論紛紛:“公子說的沒錯。郝洲通往府城的那幾條路,車轍都已經成溝了。其實,這路上走得人一少就能長草,走大車還要安排人在前面填溝挖土。沒想到這邊倒是齊整,真是怪了。”

一幫人滿懷疑惑著走了一段,看著路邊有農戶,那管事先生下馬問了問,他開口卻是北面郝洲那邊的口音,而他在這種地方只說京城裡的官話,也只有這樣才能被人聽懂。郝洲雖好,言語卻還是方言。

很快,管事先生回來,翻身上馬之後,對著田宇說出了答案。

“公子,那人說是安州那邊經常要有大車什麼的過來。若是這邊的路不好走,也就沒有人過來做生意了。所以,這路還是鄉里的老爺們安排人修的。”

“大車?想必也是商人。沒想到,原來是為了一己私利。”聽到這裡,田宇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不以為然的點點頭。

他一向看不起商人。讀書人高貴,對於天下百業都是不會放在眼裡。何況,修路這種事情一貫是勞民傷財。想想也是,若非是有商人出錢,百姓怎麼可能主動出力修路?果然是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啊!

再走遠些,就會發現某一段的道路變得破敗,再走一段,又是有人修繕的樣子。

“看來,這耀縣境內的豪強都知道修路通商,但卻沒有什麼統一安排,各個只顧著自家。”田宇騎在馬上悶聲說道,臉上的輕蔑之色毫不掩飾,更是對此不以為然了。

如此一來,田宇對於耀縣的情況也就沒什麼心思繼續瞭解。所以,一行人並沒有在耀縣境內多加停留,再加上縣城距離安州境內不遠。於是清晨出發,天還還沒有黑,田宇等人就進入安州境內。

遠遠的,路邊豎著一塊界碑。看到界碑之後,也就知道進了安州轄制。其實,就算是沒有這塊界碑,大家也能覺察出自己已經不在耀縣境內了。原因很簡單————這裡的官道比耀縣境內的還要寬敞三倍以上,修繕的更加齊整。更誇張的是,道路兩邊居然全都栽種著樹木,整整齊齊兩排看上去很是賞心悅目。這些路邊種的樹雖然不高,可也能看出已經長了兩年左右,道路兩旁還能看到淺溝,這是用來排水的設定。雖說溝渠不是太深,可是用來排放雨水,卻也已經足夠。

界碑三里地左右的地方,有一座客棧。幾根捆綁起來的粗大竹竿上挑著旗幡,旗幡上四個大字“前房後院”。客棧門前停著幾匹馬,幾輛大車。天色到了差不多的時候,路上已經沒幾個行人了,畢竟此時距離天黑不遠,這個位置前後都沒有什麼村落人家,懂行的肯定會提前找好投宿歇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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