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一片,殷子受的到來,讓這片本就灰色的天空變得烏雲密佈。
看不到半點蔚藍。
儘管繁華依舊,但白厭這些心懷大志的將領們很清楚,那些繁華都是燕皇的成就,殷子受只是坐享其成,而且這份難得的繁華,被殷子受一次又一次毀壞。
直至大廈將傾。
如今,靈芸郡主舉起反旗,讓白厭等人終於看到了希望。
重振河山的希望!
眾人的心裡火熱起來,準備好最後一戰。
大軍開拔。
鐵浮屠無聲無息的衝在最前,直奔天祈皇城!
路上,軍兵們鴉雀無聲。
人們都知道這場戰役,關乎著改朝換代。
贏了,大家都有重賞,這輩子吃喝不愁。
輸了,滿門抄斬,戶滅九族!
說不擔心是假的。
畢竟很多軍兵的家人都在天祈城,上官鴻途的一家子都住在城裡,沒時間遷走。
這些人相當於賭上了一家老小的命,陪著靈芸郡主攻向天祈。
當然也有不在乎的。
常威和瞎子就不以為意,他倆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愁那夥兒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什麼抄家滅族,統統不在乎。
想讓他們在乎也行,先給他們弄個家,再發展個家族。
眼看著皇城越來越近,常威感慨萬千,嘀咕道:
“一年前,咱們跟著二當家逃出八山城,衝向皇城,二當家當時說要去打劫皇帝,誰能想到,一年後咱們真要去打劫皇帝了,這筆買賣,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大一筆!”
瞎子贊同道:
“當時我覺得二當家說的是天方夜譚,憑咱們這些山匪,再活一輩子也不敢打劫皇帝呀,我現在覺得是在做夢,等砍了皇帝,大當家肯定能撈個將軍!”
常威趾高氣揚的道:
“我當將軍,你就是副將!沒想到啊,我這種該死的賭鬼居然有一天也能光宗耀祖!這輩子值了!到了地府我也有臉去見爹孃,去見妻兒!”
旁邊一顆碩大的虎頭湊了過來,萍山君小聲嘀咕道:
“你們又是將軍又是副將的,我能撈個什麼官兒呢?我功勞也不小,對吧。”
常威連忙道:“當然了!萍山君的功勞比我們大,你至少是個護國將軍。”
瞎子奉承道:“沒準能封個護國神獸大將軍,往皇宮門口一站,威風凜凜的那種。”
萍山君想象了一下自己穿著一身金甲,站在皇宮大門外,虎嘯一聲,滿城百姓紛紛叩拜的畫面,笑得合不攏嘴。
常威和瞎子想象的畫面則截然不同。
在他們兩人的想象中,萍山君蹲在皇宮大門外,脖子上拴條鐵鏈子,在寒風裡懾懾發抖。
連皇宮大門口的石獅子都省了,或許哪天雲缺心情好,抓只母老虎拴在大門另一邊,正好湊夠一對看門的。
大軍到了城下,演武殿的學子已經來回跑完了一百趟,正氣呼呼的走出城門。
跑完了他們才反應過來。
雲缺拿的是百花殿先生的令牌,他們是演武殿的學子,百花殿的先生根本管不到演武殿。
“又被耍了!”
齊御恨恨的罵道:“雲缺那傢伙的令牌肯定有問題!別讓我看到他,否則打到他哭爹喊娘!”
剛罵完,齊御看到迎面黑壓壓一片鐵騎奔行而來,地面都跟著震動。
學子當中有認得的,驚呼道:
“黑鐵城的鐵浮屠!”
“阜南王手裡的王牌鐵騎,怎麼到了天祈城?”
“我們跑個圈兒而已,用不著派遣重兵看著吧?”
齊御的眼角抽了抽,昂首道:“怕什麼!當我們不識數嗎!不就一百圈麼,跑!”
吭哧吭哧。
一群演武殿的武夫沿著城牆跑遠,隊形整整齊齊,姿勢標準,誰也沒敢偷懶。
學子們走後,大門內外空蕩蕩。
雲缺當先衝進城內,沒有任何阻攔,城頭上的守軍一個個目光呆滯,分不清什麼狀況。
大軍魚貫而入,盡數闖進皇城。
長街暢通無阻。
別說皇城守軍,連個百姓都沒看到。
白厭與雲缺並行,進城後始終微微皺眉。
“城裡的氣氛不太對,城頭守軍鬆懈不說,居然巡街的軍兵也沒有,城裡肯定出事了。”白厭道。
“找人問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