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個會焦慮未來自己嚇自己的人,沒懸起多久的心便在自我安撫中放了下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大不了到峮州的第一個晚上不睡覺了。
再者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更何況是一隻已經知道劇情的黃雀。
鍾毓伸手從碟子裡又捏了一塊蜜餞塞進嘴裡,心裡無所謂地想。
丞相派人要殺岑鳶,那她就做個黃雀,躲在後面搞死殺手不就好了。
多麼簡單的事!
鍾毓舒舒服服倚著枕頭,伸手從懷裡的碟子又捏了一塊塞進嘴裡。
不知過了多久,鍾毓口中含著的蜜餞突然掉了出來,她被嚇得一激靈。
睜眼一看,自己竟然靠在這裡迷迷糊糊睡著了。
鍾毓視線落在自己胸前的被子上,看著那道莫名的水痕,十分心虛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嘴邊的口水。
確定自己嘴邊沒有口水之後,她忍不住抬頭看向桌邊。
岑鳶的姿勢一如之前,仍一動不動地坐在桌邊。
桌上的燭光將他身影映在牆上,清瘦又筆直。
“你……”鍾毓忍不住開口,見岑鳶聞言轉頭看向自己,她小聲說道,“我看天色已晚,你……要不要歇息?”
岑鳶定定看了她好久,久到鍾毓以為他是不願意與自己同床共枕,正想開口說要不然你再去要一間廂房的時候,岑鳶突然起身走至床邊,傾身越過她取了床上另外一床被褥,鋪在了地上。
“你我二人……”岑鳶鋪好之後站起身解釋道,“客棧裡的每間廂房都籠了爐子,地上不冷,我今夜就先睡在地上吧。”
鍾毓被岑鳶突如其來的舉動與解釋弄的有些怔愣。
直到岑鳶吹滅了蠟燭,二人都躺進了被窩裡,鍾毓心裡還在感嘆。
不愧是她看小說時候一眼就相中的男人。
多有禮貌!
許是近日馬車顛簸,再加上她喝了藥本就嗜睡。
此時房間一片寂靜,鍾毓闔了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直到窗外突然傳來嘈雜的吆喝聲,鍾毓皺了皺眉,睡眼惺忪地睜開眼。
看著窗外已經大亮的天色,鍾毓微微一怔,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只是在實驗室裡熬了個通宵。
坐在床上呆滯了好久,直到她聽清楚窗外的嘈雜聲是客棧裡的小工在卸貨後,鍾毓這才從床上起來,慢騰騰挪到床邊穿上鞋子。
正當她打算起身去拿椅背上的外衣時,卻不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坐在了地上。
鍾毓呲牙咧嘴地摸著被摔了的屁股,正欲扶著椅子站起來的時候,門被人開啟了。
“怎麼了。”
岑鳶還沒進門就聽到屋裡傳來一聲悶響,以為鍾毓出了什麼事,他來不及多想直接開啟了門。
卻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鍾毓臉色十分尷尬地將手從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