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地作心理建設,不斷地告訴自己他已經死了,根本沒有死裡逃生的機會,這個仇剛不是他,絕對不是……戚惟傑擦了廠額上的汗珠,強迫自己冷靜,深吸口氣,鎮定地潤了潤喉,才開口回答仇剛的問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漸次收回心神、重拾信心、侃侃暢言。
凝視恢復鎮定後的戚惟傑,仇剛只感到一陣絞痛,心底錯綜複雜、難以言喻。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呢?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個痛苦的問號糾纏了仇剛整整十年了。
他等待多時,不就為了一睹戚惟傑驚懼狼狽的樣子嗎?今大他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可笑的是——他竟然感受不到報復後的快感。或許他該採取更激烈的手段,是的,一切都如他的精心策畫,完美地佈置妥善,就等著戚惟傑一步步地往裡頭跳了,
“……這些都是我個人粗淺的看法。”滔滔不絕的戚惟傑,終於停了下來。
“嗯!很精闢的見解,令人獲益匪淺,接下來我們就針對合作方式進行討論。”喬以看出仇剛的心不在焉,主動地接控全域性,和戚惟傑進行磋商。
接著冗長的討論,終於也告一段落了,喬以收起桌上凌亂的資料,起身和戚惟傑握手。
“戚總經理,對於貴公司所提的案子,我們會審慎地評估,非常感謝你跑這一道,希望我們有機會合作。”
當然,戚惟傑收到喬以送客的訊息,於是也灑然自若地和喬以握手。他知道自己做了次漂亮而成功的出擊,相信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收到好訊息的。
“那我就下打擾了。”戚惟傑禮貌地微側身子,下意識地避開仇剛犀利銳猛的眼神向仇剛頷首道:“仇總裁,謝謝你給戚氏企業一個合作的機會。”
語畢,他轉身走向門門,突然背後傳來一句話———
“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這是古人曹植的七步詩,戚先生,你知道這個典故嗎?”
聞言,戚惟傑愕然地轉過身子,那驚恐之色,再度佈滿他英俊的臉龐。
“你怎麼沒換衣服?”仇剛站在辦公室裡,居高臨下地質問柳巧眉。他都和戚惟傑打完第一仗了,而她竟然還著溼衣服坐在沙發上發楞!
“告訴我,你剛剛是不是叫我眉眉?”柳巧眉固執地追問,因為,今天沒要出個答案,她是不會放棄的。
“你就為了這個不換衣眼,而坐在這發呆?”仇剛下可思議的,他都快忘記她執拗的脾氣了。
“嗯,我在等你的答案。”柳巧眉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她較能平靜地思考了,因為,她希望能證實心中的懷疑。
“我叫你什麼很重要嗎?”仇剛靠著辦公桌沉著地問道。
“非常重要。”她肯定地點頭。
“為什麼?”
“因為我懷疑你的身分。”她緊緊地瞅著仇剛,不放過他瞼上的任何表情。
“我是美國瓊斯集團的總裁,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沒錯!但你也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人。”柳巧眉走到仇剛跟前,仰頭注視著他,緩緩地吐出—個名字。
“戚惟綱。”
“戚惟綱?他是誰?”仇剛皺眉,鎮定地反問。
“他是戚天企業創始人戚名紹的兒子,也是我的戚大哥。”
“戚惟綱已經是個死人了,你不要張冠李戴,到處認人。”仇剛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戚大哥已經死了?我又沒告訴你。”她靈敏地捉住語病。
仇剛一怔!該死的,又說錯話了,他倉卒地擠出笑容。
“這是常理。按照邏輯推斷,如果這位戚惟綱還活得好好的,你也不會指鹿為馬,說我是他了。”
“是嗎?”她充滿懷疑的語氣。
“柳巧眉,我很瞭解你的心情,可是我不能因為同情你,而去承認一個莫須有的身分,我絕對不是你口中的戚惟綱,我是瓊斯集團的領導人仇剛。”
是的,那個熱愛生命、開朗朝氣、奮發上進的戚惟綱已經不存在了。
為了消除柳巧眉心中的懷疑,仇剛再下猛藥。
“我相信我眼睛的顏色就是最好的證明。”
仇剛鏗鏘有力的態度,澆熄了柳巧眉滿腔的希望,霎時,她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垮下雙肩、眉宇輕皺、悵然若失地自言白語:
“真的嗎?你真的不是戚大哥?”
“絕對不是。”仇剛硬著心腸回答。可柳巧眉盈臺眼眶的淚水,卻糾緊了他的心,他溫柔地抬手,輕撥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