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不……不可能……你不……啊……啊!”
戚惟傑猶如喪家之犬,狂喊下已地奪門而出。
門開處,柳巧眉一臉驚愕地瞪視著卸下偽裝的仇剛,嘴裡喃喃念道:
“戚大哥……戚大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戚惟綱復活了?
“進來,把門帶上。”
柳巧眉依言,顫巍巍地走進辦公室,淚珠進流、激動不已,
“你究竟是誰?仇剛?還是戚惟綱?”
她用力地凝視著那雙深邃的黑眸,原來那一抹的綠,只是薄薄的鏡片。
仇剛閉上雙眼,沉默不語。
她忍不住地走近他身邊,抬手輕觸他臉頰,低聲喃語道:
“你沒死……你真的沒死!”她聲音哽咽的。
仇剛睜開眼眸,自我揶揄道:
“是的,我的命太硬了,閻羅王不要我,就把我趕回來了。”
“戚大哥……戚大哥……”柳巧眉激動地跪了下來,環抱著仇剛,哦!不!是戚惟綱的腰,輕聲啜泣。
戚惟綱也緊緊抱著柳巧眉,下巴貼靠在她的發上,所有的思念、愛戀、痛苦,皆在這一擁抱中得到解脫安慰。
溫馨片刻,倏地,柳巧眉使勁地推開戚惟綱,站直了身子,激昂氣憤地道:
“不!你叫仇剛,是—個騙子、冷血漢,你不配當戚惟綱!”
“巧眉!”戚惟傑痛苦地低喊。
“你回來了,卻不肯相認,喬裝成另一個人來愚弄我、戲弄我的感情;你回來了,卻不回戚家和戚伯父相認,反而運用卑鄙惡劣的手段來打擊戚氏企業,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
先前她跟著陳如蘋退出辦公室外,卻禁不住忐忑不安的心情作祟,一直躲在門外,將辦公室內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巧眉,你不懂,不明白!”戚惟綱情緒複雜,有口難言。
“我是不懂,不明白!”她大叫:“自從你墜崖的噩耗傳來,戚伯父是怎樣的痛不欲生?他抱著死要見屍的信念,花了大筆的金錢,僱了一、二十個人,日夜不休地在奇萊山不停地搜尋你的下落,直到他累了、病倒了,才不甘心地罷手。這十年來,他又是如何地思念著你,而今天,你卻用什麼來回報戚伯父啊?”
柳巧眉的字字句句,像千萬支針紮在他心窩上,剌得他鮮血淋漓、疼痛下已。
“巧眉,我有難言之隱,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他掙扎地辯道。
“難言之隱?我看你的不得已,就是哄得我團團轉,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心還一直誤以為是自己神經衰弱,否則為何老是把兩個不相干的人混淆在一起,分不清楚誰是誰;沒想到他們竟是同—個人,仇剛就是戚惟綱,戚惟綱就是仇剛。你對自己這麼出色的演出,感到滿意吧?”
“巧眉,別這樣!”
柳巧眉譏諷的語氣令他受不了。
“為了這段新感情,我困惑、矛盾、痛苦、掙扎了多久?鎮日徘徊在舊情新愛之間不知如何取捨,我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你知道嗎?”
一想起前些日子患得患失的煎熬日子,她就一肚子的委屈與怨氣。
“巧眉,我絕對沒有欺騙、玩弄你的心態,我有苦衷,迫下得已才會隱瞞你,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戚惟綱急切地握住柳巧眉。
“你的苦衷就是戲要我,就是整得戚氏關門大吉,好了,一切都如你所願了!我真笨,到現在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神秘、大費周章地調查戚氏企業,原來你早有計畫了。”柳巧眉頻頻點頭,一副心寒至極的表情。
“巧眉,你聽我說!”仇剛再次用力地緊握住柳巧眉。
她輕輕地掙脫,語氣有如冰霜地說:
“別碰我!此時此刻對我而言,戚惟綱才真正地死亡了,站在我面前的,只是我的上司,瓊斯集團的年輕總裁——仇剛。”
“不要這樣對我!巧眉,公平點,不要在你不知道真相前,就判我的罪。”戚惟綱心痛如絞,乾澀地說道。
“我只知道你毀了戚伯父辛苦創立的事業,佈下了巧局打擊自己的親手足。夠了,光這些就夠了!”
“你又知道我的親弟弟對我做了什麼事嗎?”戚惟綱痛苦地咆哮。
“他做了什麼?你告訴我啊?”她眨問道。
戚惟綱一怔:心底五味雜陳,千頭萬緒如何說得清?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水遠不會了!”柳巧眉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