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然大刀金馬老實不客氣地坐下,笑道:“令狐真人難道就站著不成,那豈不是讓我唐突了仙子?”這令狐輕煙並未刻意掩飾氣機,顯而易見亦是修為有成的修行者,但境界的深淺,卻如雲遮霧掩,讓陳浩然絲毫看不出端倪。心裡很有些吃驚。
令狐輕煙嫣然一笑,這霎那間的動人風姿連天上的皎月都為之相形失色,嫋娜行上前來就座,道:“客人既然坐了。我這個主人豈有不坐之理?款待簡慢,止有薄酒一杯,尚請勿怪。”
陳浩然嘿然一笑:“要是有綠綺那樣的絕色佳人侍寢還算簡慢,我倒很想試試更高規格的待遇,不知道令狐真人能不能滿足我這個要求?”
令狐輕煙微微一笑,道:“我要綠綺侍奉狄真人是另有緣故。並非特意以此待客。狄真人修為精深,難道還不知沉溺情慾乃是修行者的大忌麼?長久以往,恐怕永無得證大道之時。”
“如果當神仙必須清心寡慾終日只閉門苦修,即便這樣能與天地同壽,我也是沒有半點興趣去當的。”陳浩然很是嗤之以鼻,問道:“令狐真人所說的不知是什麼緣故?”
令狐輕煙不答反問:“綠綺不過一弱質紅顏而已,狄真人為何要這般對待她?”
陳浩然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先問的,該你先回答。”
遇上這等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令狐輕煙頗覺有些啼笑皆非,輕輕顰眉,又即舒展開,淺笑道:“也罷,我們既已坐在此處,的確該當開誠佈公談一談。”略頓了一頓,澈如秋水的雙眸凝住陳浩然道:“狄真人,你修行出了差池,已然踏上了魔道,是與不是?”
陳浩然霍然抬頭,心中的震撼與驚疑難以言表,死死地盯住了令狐輕煙的眸子,好一刻才冷冷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令狐輕煙淺淺一笑:“你問得這麼直白,不會是想借此刺探套取我的來歷和獨門修行心法罷?”
陳浩然不屑地撇撇嘴道:“用得著刺探麼?我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你的來歷可疑得緊,修行心法更不會是什麼好路子,送給我我都不要,別說套取了。”
令狐輕煙抬起欺霜賽雪的玉腕,輕輕撩開額前被風拂落的一綹秀髮,掩飾美眸中閃過的一絲驚疑異色,亦問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陳浩然攤攤手,避重就輕道:“你一個女性修行者,不好好地避世修煉,反而大張旗鼓地開設這家妓院,還調教出那麼多天生媚骨的名妓,我就算不想疑心也困難。”
令狐輕煙眸光微爍,淡然道:“你的心機很重呢,根本不符合糊塗大聖的稱謂,一直在人前裝傻,你不覺得太辛苦嗎?”
陳浩然自是懶得解釋糊塗大聖名號的來由及箇中隱情,無所謂地道:“彼此,彼此,你戴著仙子的面具不嫌累,我頂著傻子的帽子當然更不會嫌累。”
令狐輕煙星眸中盪漾出一抹笑意,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絕美俏靨終於流露出幾分真實表情,輕嗔道:“還來?”
兩人甫一見面,便即展開各藏機鋒的一番對話。針鋒相對下來都是滴水不漏,誰也沒能佔到上風,暗自更增戒心之餘,卻也又各自有些惺惺相惜。微妙地打破了這個僵局。
“我們再這樣談下去,只怕到天亮也不會有實質性的進展。”
最終令狐輕煙先作出了退讓,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實我對你都並沒有任何的惡意。相反,我剛才還幫了你一次。綠綺的元陰對你的助益應該不少,否則你就得另尋途徑解決目前的狀況了,你不會否認這一點吧?”
陳浩然打了個哈哈,厚顏無恥道:“我當然不會否認綠綺給了我極大的快樂,不過你還沒說到重點,繼續繼續。”
令狐輕煙為之氣結,忍不住恨恨地白了他一眼,才續道:“要是我沒看錯,你如今已然道基失守心魔入侵,步入了魔道之中。適才魔欲焚身,若不以陰寒屬性的靈丹妙 藥,或處*女元陰加以調劑舒緩魔煞之氣,心智必會暫時失常,入魔更深不說,更會因此做出不可預知的行為來。因此,我才會讓綠綺幫你渡過這次險關。”
說完她馬上又申明道:“我是怎麼看出來的確實涉及到本門修行心法的秘密和禁忌,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悉,你不用再問了。”
陳浩然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說得很對,對我的情況比我自己瞭解得更清楚。”
“你也該說點什麼了。”令狐輕煙提醒他。
“你幫我。肯定有理由。”陳浩然盯著她道:“如果你先告訴我,我會把我看出來的一些東西告訴你,如果你現在不直接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