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診病不是依靠儀器,如果連病都無法診斷出來,也就談不上治療了。”
“號脈。”陳雨軒脫口而出:“古代宮廷女子讓外面的醫生診斷病情都是隔著屏風,僅露出手腕,以脈搏定病情,傳說最玄的就是接線號脈,連手腕都看不見,把一根棉線搭在病人手腕上,根據線的感測診斷病情。”
“接線號脈不大可能。”凌威搖了搖頭:“但號脈是一位好中醫師的基本功,高下全憑本事了。”
“諸位。”程明清見大家議論得差不多了,大聲說道:“大家已經相互認識了,接下來希望發揮自己的特長,我們老闆有言在先,即使無功而返也有豐厚的禮品,感謝各位光臨。”
“無功不受祿,程先生就不要提禮品了。”有人大聲說道:“還是介紹一下病情吧。”
“病情不用我介紹。”程明清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們不是專業醫生,即使是專業醫生,描述病情難免有自己片面的詞語,就會錯誤引導諸位的判斷,所以,診病全憑各位自己。”
“那麼,是否把貴小姐請出來。”又有人大聲詢問,不過沒有等到程明清回答,就被別人大聲否決:“病人都病重危急,如何出來見這麼多人。”
“那位兄臺說得有理。”程明清微笑了一下:“小姐不方便見客,大家分別進去診斷。”
“誰先來?”單月亮用詞簡潔。
“先請德高望重的馬長利老先生和弟子們,然後從我這邊輪流進去,大家儘量快一點,時間有限。”程明清向馬長利拱了拱手:“馬老先生,請。”
馬長利看了大家一眼,帶著幾位弟子走進大廳前方的一個電梯。看他的老臉上充滿自信,似乎在說,有我在,你們就免了吧。
“馬長利是和我爹一個時代的中醫高手,生薑老的辣,醫道更注重經驗豐富。看來我們真的要白來一場。”陳雨軒微微嘆息:“不過他如果束手無茦,別人也就更沒有辦法。”
陳雨軒的聲音稍大,靠得很近的單月亮把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輕聲說道:“不一定,時代在變,病情也在變。治病的方法當然也要變。”
“高見。”凌威對陳雨軒笑了笑:“他們那邊桌子有空位,我們過去和他們討論討論,或許有點收穫。”
“好。”陳雨軒立即站起身,幾個人走到單月亮等人的旁邊坐下。單月亮衝著楚韻笑了笑:“楚師姐。”
“你們認識我。”楚韻柳眉挑了挑,有點意外。
“楚師姐是我們江南醫學院的驕傲,誰人不知。”嶽小怡聲音輕柔:“不過我們是中醫科,沒有西醫那樣風光,楚師姐自然不識。”
“中醫也不錯。”楚韻笑了笑:“你看我不是加入保和堂湊熱鬧了嗎。”
“你什麼時候加入了保和堂。”嶽小怡有點意外地瞪大眼。楚韻聲名如ri中天,她如果加入一箇中藥鋪就是醫學界的特大新聞,中醫界簡直應該集體歡慶。
“剛剛加入幾天,不過只是個學徒。”楚韻嘴角現出一絲調皮。她一向嚴肅端莊,這幾天和凌威等人在一起,被他們那種坦誠自然感染,心情愉快,也開起了玩笑。
“學徒。”胖胖的盧天浩搖了搖頭:“楚師姐別開玩笑,誰能收你這個徒弟。”
“我。”凌威脫口而出,他覺得幾位年輕人xing情爽快,說話雖然有點傲,但也符合現代年輕人的特點,他們都是沒有民間師傳或祖傳的條條框框約束,信馬由韁在所難免。忍不住配合著楚韻開起了玩笑。
“你?”這次連單月亮都驚訝地瞪大眼。凌威除了那一點略顯凌亂的鬍鬚引人注目,神情懶散,實在沒有出奇的地方,竟然會是著名的外科專家楚韻的師傅,打破腦袋也沒有人想得到。
“怎麼?有什麼疑問嗎?”凌威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神態倒真像個自得意滿的師傅。
“楚師姐。你的老師可都是教授級別的人物。”嶽小怡小聲嘀咕,明顯對凌威懷疑。
“小姑娘的意思是我不配,愧為人師?”凌威板著臉,裝著一臉不悅。
“我不是這個意思。”嶽小怡俏臉紅了紅,求助地看著楚韻。
楚韻笑了笑:“這位凌威先生確實是我師傅。”
嶽小怡見楚韻的神情有七八分真誠,楚韻在醫學院就是以不開玩笑,一絲不苟著稱,立即相信了幾分,對著凌威訕訕說道:“對不起。”
“沒什麼。”凌威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顯出一副大度不計較的樣子。
“陳姑娘,這位凌師傅師出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