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達想到了什麼,從辦公桌裡取出那隻假淑嫻送給他的不鏽鋼酒壺,這隻酒壺曾經是他的最愛,是他這輩子最珍惜的禮物,但此時,這隻酒壺無疑變成刺痛他的罪魁禍首,一見到它,就會讓朱弘達想到自己的愚蠢,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而不自知。
朱弘達憤然地把酒壺扔進了垃圾桶裡。
朱弘達摁了摁鈴,勤務兵進來了。
“把這個垃圾桶倒了。”
“是。”
勤務兵把垃圾桶拿了出去,走在走道上,他發現垃圾桶裡面有個漂亮的不鏽鋼酒壺,便拿了起來:“這麼好的東西都扔,唉,真是可惜。”
勤務兵對這隻酒壺愛不釋手,便打算佔為己有。
“你在幹什麼呢?”
譚敬廷從勤務兵身後走過,看見他拿著那隻不鏽鋼酒壺左看右看,愛不釋手,便隨口問了一句。
“報告譚處長,這是站長剛剛扔掉的酒壺,我覺得怪可惜的,所以就想……”
“站長的東西你都敢打主意?”
“不敢。”
譚敬廷從勤務兵手上把酒壺拿了過來,看見壺底刻著“弘達留念,淑嫻惠贈”八個字,嘴角向上揚起。
“這隻酒壺可能是站長不小心放錯了地方,我待會兒給他送回去。”譚敬廷把酒壺放進自己的兜裡。
“是。”勤務兵悻悻地離開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侃侃而談
譚敬廷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看見阿強的右手腕上綁著繃帶,連忙關切地問了一句:“阿強,你的手受傷了?”
“捱了陸昱霖這小子一槍,不過,沒事,只是皮外傷而已。”
“辛苦了。”譚敬廷拍了拍阿強的肩膀:“來,我現在把陸昱霖一案的具體情況跟你通個氣。”
譚敬廷把卷宗開啟,然後把前前後後的情況告訴了阿強。
“看來這個陸昱霖還真不簡單啊。”當阿強把陸昱霖的情況瞭解清楚之後,也禁不住對這個陸昱霖刮目相看。
“是啊,我的這位小兄弟還真不是一般人,阿強,待會兒我跟你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們恩威並施,看看能否突破。”
“好的。“阿強點了點頭。
譚敬廷離開刑訊室後,黑皮對阿成審了一個小時,阿成被鞭子抽的是遍體鱗傷,但他始終沒有把陸昱霖和鳴兒的真實關係說出來,一口咬定是表舅跟表外甥的關係。
黑皮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把阿成從刑柱上解了下來,關進旁邊的休息室裡。
當譚敬廷走進審訊室時,陸昱霖已經被帶到那兒,額頭處有一塊瘀傷,估計是拒捕時被打傷的。
“小霖子。”譚敬廷一進門,便跟陸昱霖緊緊擁抱在一起。
陸昱霖一言不發,僵硬地杵在那兒,譚敬廷低頭看見陸昱霖的雙手還帶著手銬。
譚敬廷尷尬地笑了笑在:“怎麼還帶著銬子呢?快把鑰匙拿來。”
阿強從褲兜裡掏出鑰匙,交給譚敬廷。
譚敬廷親自把陸昱霖的手銬解開:“小霖子,讓你受委屈了。”
陸昱霖揉了揉手腕上紅紅的手銬印,低頭不語,看見那張審訊椅,便坐了下來。
“還不快點上茶,瞧你們這幫沒眼力見的。老同學,怠慢了,別見怪,這幫粗人就這德行。”
阿龍倒了杯白開水過來,譚敬廷一看,接過杯子,把水倒在地上:“阿龍啊,你耳朵聾啦,沒聽我說是上茶嗎?我的這位老同學以前可是西關大少,天天是錦衣玉食,我看我這兒最上等的茶也未必能入我這老同學的眼,你居然拿涼白開來糊弄我老同學。是不是以後不想在這兒混下去了?”
譚敬廷對陸昱霖很是殷勤,這與他平日裡的高冷形成極大的反差,不僅陸昱霖覺得譚敬廷有些裝腔作勢,就連阿強和阿龍也一時看不懂。
阿龍連忙重新倒茶。
“譚兄,何必呢?我現在是你的階下囚,用不著這套虛禮。”陸昱霖覺得眼前的譚敬廷像是在演戲。
“哎,小霖子,今天你是我的階下囚,說不定明天你就是我的座上賓了呀。這禮數啊,該有的還得有。這人啊,就是此一時,彼一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譚敬廷笑容可掬,這與他一貫的高冷相去甚遠。
“時至今日,我陸昱霖何福之有?”陸昱霖從譚敬廷嘴裡聽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八個字時,覺得甚是可笑。
陸昱霖很清楚自己落入了敵人的手中之後,將面臨什麼樣的命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