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他來說,任何的偷奸耍滑都是無濟於事的,死扛不招是他唯一的選擇。
陸昱霖在快點死和不能死之間痛苦地掙扎著。他不斷給自己打氣:陸昱霖,挺住,你能行的,你一定能挺住,你是良相忠臣之後,你不能給祖宗丟臉,你不能讓你活著的和死去的親人們蒙羞。
“快說。”阿強衝著陸昱霖吼叫著。
見陸昱霖依然默不作聲,阿強便朝阿龍使了個眼神。
阿龍把烙鐵按在陸昱霖的左肩上二十多秒,那皮肉被烤焦時產生的“滋滋”聲和焦灼味讓陸昱霖再次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聲,脖子上的青筋暴突著,手臂不停顫抖著,蒼白的臉漲得通紅,冷汗不斷地流淌下來。
隨即陸昱霖再次昏死過去。阿強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陸昱霖毫無反應,他望了望陸昱霖雙肩上那兩處烙印,焦黑的皮肉下露出的白白的鎖骨隱約可見。
朱弘達搖了搖頭:“真沒想到,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白面書生居然還這麼能扛。”
阿強也撓了撓頭:“他媽的,沒想到這麼個文文弱弱的人竟然這麼死硬,這都過了三四個鐘頭了,居然一個有用的字也沒吐出來,我還真不信,就他這麼個身子骨,還真能把這裡的滿漢全席全吃一遍?”
“那站長,接下來該給他嘗哪一道大菜了?”
阿龍望著朱弘達,朱弘達把目光投向阿強:“你是老手,你看著辦吧。我先到隔壁的休息室裡休息一下。”
“站長,您請。”阿強朝著朱弘達微微欠了欠身子。
朱弘達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向休息室,今天他飽嘗了處處碰壁的滋味,無論是在龐天璽那裡,還是在陸昱霖那裡,他都碰了一鼻子灰。他感到身心俱疲。
走進休息室,朱弘達看見黑皮和滿身鞭傷的阿成。
“這人是怎麼回事?”朱弘達望著阿成問黑皮。
“這人是今天早晨剛抓來的,據說他的外甥生病了,滿世界去找陸昱霖。”
“哦?他認識陸昱霖?”朱弘達精神一振。
“他說他是鳴兒的舅舅,而陸昱霖是鳴兒的表舅。譚處長不相信,讓我審了一個小時,可他一口咬定鳴兒就是陸昱霖的表外甥。”
“看著我的眼睛。”朱弘達走到阿成面前,用手托起阿成的下巴。
阿成不敢直視朱弘達,連忙逃避他的目光。
“把他帶到刑訊室去,讓他看著陸昱霖受刑。”朱弘達對黑皮揮了揮手。
而在刑訊室裡,阿強望著昏死過去的陸昱霖,正撓著頭想著如何撬開他的嘴。
“去,把那套鋼釘拿來。”阿強嘴角露出一絲狠毒的笑容。
阿龍把一個鐵皮盒拿了過來。開啟鐵盒,裡面放著十幾枚粗細長短不一的不鏽鋼鋼釘,泛著寒光。這些鋼釘是針對不同手指定製的,長的有近十公分,短的有四五公分;粗的有兩公分左右,細的只有半公分。這些鋼釘的前端為扁平尖銳狀,尾部是扁平的圓頭。
“把他摁在那個刑訊椅上。”阿強吩咐打手。
陸昱霖被弄醒後,還沒來得及體會雙腿和雙肩的疼痛,便又被人從老虎凳上解開,兩個打手架著陸昱霖,把他拖到那個刑訊椅上,椅子上有兩個扶手,上面固定著鐵環,兩打手把陸昱霖的雙手手腕固定在鐵環中,其中一人摁住他的右手手背,陸昱霖的五指被迫張開。
陸昱霖知道,對他的刑訊還沒有結束,敵人還在不停地變著法地折磨他,他不知道這種**上的折磨什麼時候是個頭,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能支撐多久,而此時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無法集中思想去思考如何傳遞情報,除了劇痛還是劇痛。
阿強冷冷地掃了一眼雙目緊閉的陸昱霖。
阿強走到陸昱霖面前,一把揪起他的頭髮,陸昱霖的眼睛不得不睜開:“我讓你好好看看,這可是為你這樣的讀書人量身打造的。”
阿龍站在陸昱霖面前開始操作,他從鐵皮盒裡取出長短粗細不一的五枚鋼釘,然後把這五枚鋼釘浸在酒精瓶裡,過了會兒,取出其中一枚最長的鋼釘,用棉球擦拭了一下,拿著那枚鋼釘靠近陸昱霖,然後坐在一把小椅子上,他一手捏住陸昱霖右手的中指,而另一隻手則把鋼釘在陸昱霖面前來回晃動。
陸昱霖內心一陣驚恐,那寒光逼人,又尖又硬的鋼釘即將穿過自己的手指,那將會是怎樣的苦痛?他的手指是他的驕傲,小時候母親常常誇獎他的手不似男孩子那般粗壯,而像女孩子一般纖長筆直,勻稱白皙。而教會學校裡的老師一眼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