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霖,怎麼樣,都安頓得差不多了吧。”老陳關心地問道。
“差不多了,我也已經被《申報》錄取了,下週就可以去上班了。玉蓉的藥鋪也已經開張了,那家照相館也整理得差不多了,兩週之後也可以對外營業了。老陳,上級有沒有給我派什麼任務啊?”
“你可真是個急性子,不錯,你的陸家軍果然辦事效率高,才來上海沒幾天,就卓有成效。你今天來的正好,我昨天剛接到上級指示,有兩項任務需要你們去完成。”
陸昱霖一聽說有任務,立刻來了精神:“老陳,什麼任務?”
“主要是兩項任務,第一,上級希望我們能擴大組織的影響力,團結並爭取一些進步青年加入我們的外圍組織,我們的組織遭受了重創,缺乏人手,所以,需要給組織注入新生力量。同時,在青年中宣傳馬列思想,讓馬列主義的種子在青年人中生根發芽。“
“那組織的意思是……”
“淑嫻曾是震旦大學的學生,她父親許恆亮老先生又是震旦大學的教授,在震旦教了多年的書,淑嫻在這所大學裡應該是有些人脈的,讓淑嫻去震旦的圖書館,讓她到那兒去開展工作,多爭取一些進步青年,作為我們的後備力量。”
“這個環境淑嫻熟悉,我想她一定能夠勝任這項工作。可是,如果淑嫻去震旦上班了,我又忙於報社工作,這照相館就沒人照看了。”
“我給你派個幫手,平時就在你照相館裡打打雜,接接電話,安排安排預約,接待接待客人,如果可能的話,也可以讓他學學拍照,這樣你就可以分身有術了。”
“誰呀?”
“虎仔呀。我看這小傢伙不錯,人蠻機靈的,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我這兒做了幾天跑堂,很多客人都誇他手腳勤快,動作麻利。”
“好啊,這孩子跟我熟,放我這兒正合適。我安排得差不多了就讓虎仔過來吧。”
“胖嬸也很不錯,菜燒得好,廚房也搞得乾淨,我這幾天的營業額猛增。很多客人都是衝著胖嬸來的。昱霖啊,你們陸府真的是人才濟濟啊。”
昱霖裂開嘴笑了:“老師,你誇得我都找不著北了。那第二項任務是什麼?”
“這第二項任務可能有些棘手。是這樣,有個名叫田家騏的銀行行長,他是我們自己的同志,由於組織遭到洗劫,他和許多同志都一起被捕入獄了,但敵人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田家騏是我們內部的同志,再加上家屬願意出贖金將他保釋出獄,所以,田家騏就被釋放回家了,可目前被軟禁在家中,但現在問題是,在這些被捕人員中,有個人是清楚田家騏的底細的,如果這個人扛不住敵人的威逼利誘,那麼田家騏同志很有可能再次入獄,這次進去之後可能就出不來了。田家騏同志是我黨難得的金融領域的人才,幫助組織籌措了不少資金。所以組織決定儘快把田家騏同志和他夫人送往我蘇北根據地。”
“那他現在住哪裡?”
“麥琪路5號的田公館裡。我昨天路過時,發現公館的周邊都是便衣。很難下手。”
“這樣看來,直接從田公館裡硬搶是行不通的。那麼關於這個田行長,老陳你目前還掌握哪些具體資料呢,越詳細越好。”
“據我所知,他的夫人周蘭芬是廣東汕頭人,跟你算是同鄉,他的兩個女兒和女婿目前都在美國,身邊沒有其他子女,家裡就老夫婦二人加上一個保姆。這位同志其他方面都還不錯,就是身體差,體質太弱,經常性的感冒咳嗽,而且還有嚴重的哮喘,每年秋冬季節交換的時候,都會引發幾次哮喘,據說每次吃了海鮮之後,也會引發哮喘,所以他是藥不離身。當初我們就是擔心他落入敵人之手後,扛不住敵人的刑訊,不過,還算是走運,敵人還沒來得及刑訊逼供,他就被保釋回來了。”
“哦?是嗎?這點倒是可以加以利用。那我們在醫院有沒有自己的同志?”昱霖在腦海裡已經有個一個大致的方案,但關鍵是在醫院裡要有內應。
陳旭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曾經有過,但被逮捕入獄了。現在在醫院這條線上,沒有我們自己的同志,不過,在一個叫聖瑪麗的教會醫院裡有個叫馬克的美國醫生,他倒是挺同情我們的,我們曾經有位同志在執行任務時受傷,遭到日本特高課的追捕,逃到聖瑪麗醫院,是馬克幫他躲過特高課的搜捕。”
“這麼說來,這個馬克醫生倒是能幫上忙。”
“我跟這個馬克倒是有幾面之緣,他是個基督徒,厭惡戰爭,‘八一三’淞滬戰役時,救治過不少平民和我方戰士。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