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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淑嫻點了點頭。

“瞧我這話問的,我們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了,你又是那麼出眾的一個女生,怎麼可能還不嫁作人婦?是不是當初你心儀的那個軍人?”

淑嫻點了點頭。

“唉,守得雲開見月明,終究抱得美人歸。”朱弘達仰頭感慨起來。

淑嫻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朱弘達。

“你忘了?”朱弘達望著淑嫻那雙充滿疑惑的眼睛,哈哈一笑:“當年你父親拖著病體寫傳單,後來支撐不住,是我把他揹回教授樓,他說,要不是你有了心儀之人,他倒是願意讓我做他的女婿。後來,我在震旦校園裡,還見到了那個你心儀的男生。”

“你見過他?”淑嫻不曾想到朱弘達竟然見過陸昱霖。

“是呀,當初他穿著西裝革履,手捧一大束玫瑰花,估計是來向你求婚的,可惜當時你已經和你父親離開震旦了,我看他一臉懊惱樣,心裡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朱弘達回想起當年的那一幕,至今還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弘達,這可不是你,你在我心中,一向是很豁達通融,知情達理的。”淑嫻沒想到從朱弘達嘴裡聽到了“幸災樂禍”四個字。

朱弘達見淑嫻有些不悅,笑了笑:“淑嫻,那你真是高看我了,你知不知道在動物世界裡,兩頭雄獅為了爭奪配偶權,是會奮不顧身的,我也只不過是暗戀你,對你的心上人稍稍泛了泛醋意而已。”

“瞧你的比喻,真是有辱斯文。”淑嫻嬌嗔地數落朱弘達。

“對了,淑嫻,我一直心存疑慮,當年你為什麼連畢業文憑都沒拿,就退學了,而且許教授也辭職了,這發生得太突然了。”朱弘達一直對當年淑嫻的不告而別心存疑慮。

“你是知道的,我父親一直肺病纏身,我臨近畢業的時候,他突然又咳血了,我家有一位香港的親戚打聽到有位西醫治療肺病很有效,所以,我就陪我父親就離開上海去香港治病了。”對於父親的下落,淑嫻的這套說辭頗具可信度。

“哦,原來是這樣,你果然是位孝女啊。那現在許教授怎麼樣了?”朱弘達關切地詢問道。

“他一直待在南方,那裡氣候比較溫潤,適合養病。”淑嫻把這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告訴了朱弘達。

“那你怎麼來上海了呢?”不知是不是出於職業習慣,朱弘達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淑嫻笑了笑:“這還用問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先生去哪裡,我自然是跟他去哪裡啦。”

朱弘達自己也啞然失笑,覺得剛才的問題問的多餘:“那是自然,那你現在在哪裡謀職啊?”

“我結婚後,就一直閒居在家,我先生是個老派人,他希望我在家相夫教子。”淑嫻不想告訴朱弘達自己在震旦謀職的事情,怕朱弘達去震旦調查。

朱弘達為淑嫻感到惋惜:“唉,其實你那麼有學問,不應該待在家裡荒廢了,那你有孩子了嗎?”

“還沒有,一直懷不上。唉,看來我還得經常去廟裡燒香,祈求觀音娘娘能可憐可憐我,給我個一兒半女。哎,弘達,你別老是問我呀,你自己成家了沒有?”淑嫻見朱弘達老是問個沒完,怕自己言多必失,馬上轉移話頭。

“我太太是個鄉下女人,當初你離開後,我也就死心了,回餘姚老家娶妻生子,現如今,她帶著兒子一直住在鄉下,我的這個工作性質是不可能把妻兒老小栓在身邊的,我已經三年沒回去了。”朱弘達想起妻兒,心裡不免有幾分惆悵。

“唉,你也不容易,等孩子長大了,都不認得你了。”淑嫻覺得朱弘達的境遇與自己有些相似,對他多了幾分同情。

“顧不上這些了,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是成大事者之所為。哎,淑嫻,你先生現在是做什麼的呀?”

“他現在在《申報》當記者。”

“哦?他脫下軍裝,拿起筆墨來了?”朱弘達覺得自己的經歷跟淑嫻的丈夫正好掉了個個兒:“沒想到我棄筆從戎了,你的那位卻棄戎從筆了。唉,命運可真會捉弄人,當初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錚錚鐵骨的硬漢,所以我也不經意間效仿你的那位。”

“弘達,難道你是為了我才棄筆從戎的嗎?”淑嫻沒想到朱弘達竟然是為了她而選擇了這條充滿艱難而危險的路。

“不完全是,但也不排除有這個因素。算了,往事不堪回首,說說你那位吧,他什麼時候退伍的?”

“自打淞滬之戰後,他就退伍了。家裡也被鬼子炸了,所以就來上海了,這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