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眼睛瞎了,我不知道那個東廂房想要打你什麼主意?”昱霖高聲叫喊著。
“我問心無愧,歐陽銳,你不要沒事找事!”淑妍立馬還擊。
“到底有沒有事,你最清楚!以前沒生孩子前,亭子間的薛太太就叫我要注意你,我總是往好了想,真沒想到,你還真是個水性楊花的人。”昱霖開始翻舊賬,扣帽子,讓吵架的烈度升級。而且還指名道姓把薛太太抬了出來,表示自己所說的言之有據。
“你放尊重點,誰水性楊花啦?他現在是我的頂頭上司,人家跟我們又是鄰居,一起上下班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淑妍開始反駁,為自己辯解,表明自己的無奈和清白。
“一起上下班不過是第一步,接下來就該一起手拉手逛公園了吧,一起手拉手看電影了吧,你們還想一起幹什麼?”昱霖步步緊逼,言辭犀利,毫不退讓。
“你血口噴人,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淑妍無言以對,只能以行動表示自己的不滿和抗議。
又是一陣摔摔打打的聲音,樓下的杜太太和薛太太都跑了上來勸架。
“歐陽太太,歐陽先生,那開開門,勿要吵了,勿要吵了,事體總能夠講清爽呃呀。”杜太太用力拍打西廂房的房門。
昱霖把門開啟,杜太太和薛太太一起走進屋子,看見淑妍正伏在餐桌上委屈地哭泣著,連忙上前勸說。
“啊呀,勿要哭了,勿要哭了,歐陽太太,阿拉都瞭解儂呃,儂哪能可能跟其他男人搞七捻三啦?勿要哭,勿要哭,眼睛要哭腫呃呀。”杜太太連忙勸慰淑妍。
“要我講,是迭個人太拎勿清。”薛太太指了指東廂房:“世界上有噶喜多女人,就偏偏要勾搭人家有夫之婦,格是缺德,人家好好呃一家人家差點要給伊拆散忒來。”
朱弘達在東廂房裡聽見薛太太對自己的指責,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緊握拳頭。
“儂聲音輕一點,勿要給人家聽到,人家現在手握生殺大權,儂當心人家尋儂吼死。”杜太太提醒薛太太說話不要太不顧忌,以免惹禍上身。
“我怕啥,我一個做孃姨呃,光腳不怕穿鞋子呃,伊能拿我哪能?公道自在人心,我吳根妹從來就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歡喜講公道閒話。”杜太太的好言相勸非但沒能制止住薛太太,反而更激起薛太太的一顆正義之心。
朱弘達走出東廂房,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出去了,大家被這巨響嚇了一大跳。
“啊呀,我講句公道閒話,”杜太太遞了杯水給淑妍,然後坐在淑妍的身旁:“歐陽先生,歐陽太太,阿拉都清爽呃,那都是規規矩矩呃人家,歐陽先生,儂也勿要太當真,現在歐陽太太在迭個人手下頭做事體,多多少少要顧及同事之間呃面子呃呀,我相信那太太心裡頭肯定沒其他想法,但是人家對伊有想法,伊也沒辦法呀,這就叫‘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只要伊自己問心無愧,沒做啥對不起儂呃事體,儂就男子漢大丈夫,大氣一點,心胸開闊一點。”
昱霖默默地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走到淑妍身邊。
“剛才是我脾氣不好,你不要記在心上,我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好伐啦?”
淑妍擦了擦眼淚,頭點了點。
“哎,這就對了嗎,夫妻兩個人吵吵相罵正常來西呃,夫妻沒有隔夜仇,好了好了,沒事體了。”杜太太見歐陽夫婦已經和解了,心裡鬆了口氣。
“是呃呀,夫妻道理有啥過不去的坎啦?來來來,我幫那把房間裡呃垃圾都掃忒。”
薛太太拿起笤帚要把那些破瓷碎碗掃掉,淑妍連忙搶過笤帚:“薛太太,哪能好意思儂幫我收作,我自家來,自家來。”
“個麼,阿拉就回去了。”杜太太拉著薛太太往外走。
“謝謝你們哦,讓你們費心跑一次。”昱霖連忙跟杜太太和薛太太打招呼。
“大家是鄰居嘛,勿搭界呃,勿搭界呃。”杜太太笑著和昱霖揮了揮手。
等杜太太和薛太太走了之後,昱霖和淑妍舒了口氣。
“我演得像不像?”淑妍興奮地望著昱霖。
“你嘛,這是本色表演,當然是惟妙惟肖啦。”昱霖連連點頭稱讚。
“什麼本色表演,你是說,我天生就是個撒潑的人?”淑妍聽出昱霖的話裡明褒暗貶,連忙笑著質問。
“不敢不敢,不過,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起,我就覺得你是一個不好惹的人。你忘了當初我們剛認識,你跟玉蓉拌嘴的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