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著蕭頌大步離開,不由和內侍笑道,“這小子真是猴急。”
內侍也笑道,“蕭大人才新婚二日,自然與夫人恩愛深濃。”
李世民嘆了一口氣,情緒明顯的低落下來,喃喃道,“我的觀音婢如今不知可還好,也不知有沒有惦記我……”
觀音婢,是長孫皇后的小字。李世民堂堂一代英主,一句話說到末尾,眼中竟是有了閃爍的淚光。
“娘娘對陛下情深意重,定然時時刻刻都惦記著您呢,奴婢還記得,當年您御駕親征時,娘娘可是心心念念陛下能否吃得飽穿得暖。”內侍也抬起柚子輕輕拭了拭眼角。
李世民作為一國之君,御駕親征,一般情況下基本溫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內侍這麼說,是因為知道此時此刻李世民懷念的是一個妻子,而非一國皇后。
“觀音婢走了一年零九個月了。”李世民道。
內侍見他神色鬱郁,連忙轉移話題道,“陛下,該用午膳了,娘娘若是知道奴婢不按時提醒陛下吃飯,準會怪罪奴婢。”
“先去看看晉陽吧。”李世民欲起身,內侍連忙上前攙扶,卻被他抬手阻止,“你不必跟著,我想一個人靜靜。”
李世民心情不愉,內侍也不敢多加勸阻,只得靜靜的退到一旁,看著他一個人帶著無邊的落寞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豔陽天,三月下旬的風裡夾帶著一些凋落的花瓣,蔫蔫的,帶著即將**的香氣。
蕭頌出了宮門,便策馬疾馳回到府內,在內門道將手中的馬鞭丟給小廝,邊大步往內走,邊道,“夫人呢?”
“方才見到夫人去了廚房。”小廝恭敬的答道。
蕭頌心情大好的轉道廚房。
還剛剛穿過拱門,便聞見了濃濃的肉香。廚房外一干僕婢恭立在門口,有些好奇的伸長脖子往屋裡張望,卻沒有一個敢發出聲音。
“郎君。”一個婆子發現了蕭頌,連忙屈膝行禮。
眼見其他侍婢也要出聲,蕭頌微一抬手,阻止了她們,放輕腳步走進了廚房。
正午的光線透過窗戶上薄薄的高麗紙,在冉顏身上留下耀眼的光斑。她身上著一件很平常暖紫色窄袖襦裙,如緞墨髮隨意挽了一個低矮的髮髻,上面簪了一根桃木雕的桃花簪子,幾絲散落的發從額際垂落,隨著她切菜的動作晃盪,面上未施粉黛。
蕭頌目光落在冉顏的手上,她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晶瑩潔白的藕臂,纖纖玉指壓著半透明的魚肉,飛快的將其片成薄薄的片。
旁邊鍋裡蒸騰的熱氣尿尿,將她素顏的樣子襯托的猶如仙子。
蕭頌忽然想起一句話:洗盡鉛華呈素姿,洗手為君做羹湯。
“回來啦?”冉顏早就發現他杵在門口,口中隨意問著,直到切完最後一片,才轉頭看向他。
“才新婚,你怎麼就下廚了?”蕭頌索性走了進來。
冉顏盯著他道,“不是新婚就要下廚?”
蕭頌知道冉顏是在故意挑他語病,嘿嘿一笑道,“哪裡哪裡,夫人下廚那就是對在下的賞,說明昨兒晚上努力沒白費。”
蕭頌最後一句是靠在她耳邊輕聲說的,冉顏抬腳便狠狠才踩了他的腳,“我發現你和劉青松還真是蛇鼠一窩。”
蕭頌也不惱,見冉顏繼續準備食材,便圍著她轉悠,時不時的鬧她一下。
“蕭鉞之,你難不成想吃晚膳!趕快走,少在這裡給我添亂。”冉顏嫌棄的道。
“誒喲,有人才新婚兩日就被嫌棄咯!”驀地,門口傳來劉青松幸災樂禍的聲音。
冉顏聽見劉青松的聲音就頭疼,更煩人的是他還時常神出鬼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兀的來一句奚落。而且,她深度懷疑劉青松是故意挑飯點來,專程蹭飯。
蕭頌見到劉青松,神情便自然而然的便嚴肅了許多,輕咳了一聲,走了出去,“你來有事?”
劉青松抄著手,笑嘻嘻的道,“九郎你說這話可就傷人了,沒事就不能來瞧瞧你們麼?”
劉青松以前就是跟著蕭頌蹭吃蹭喝,沒想到這次被攆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人家新婚夫婦,總不好過來打擾,當然以劉青松的性格,完不好意思,只是怕被太夫人教訓。
蕭頌語氣也柔和了一些,邊走邊道,“你現在住何處?”
劉青松見狀立刻逮住機會大訴苦水,“唉!別提了,我住在桑隨遠家裡,白天的時候,一群侍婢婆子堵在門口,院子裡就住了我們兩個英氣逼人的美郎君,真真是危險,晚上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