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也一身正氣、兩袖清風,那我肯定早就被人懷疑了。就算走運,也決不可能還留在中統裡,更無可能坐了這把油水足足的交椅。”
對於白小天的以前,左玉明瞭解的不多,不過他這兩年的作為還是知道的。尤其是去年底他擔任經濟部特種調查處海城辦事處處長以後,白小天想要在這個肥差上保持廉潔是不可能的。因為經濟部特種調查處公開的招牌是隸屬經濟部下屬的調查非法經濟全文字活動、取消黑市、走私和囤積居奇的科室,而實際上則是中統掛在經濟部的一個幌子,秘密任務是收集**情報、對解放區實行封鎖禁運,攔截運往解放區的物資。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這是個肥的流油的差事,如果白小天清正廉明,那就無疑擋住了無數人的發財路,無論是否有人懷疑他的真實身份,他都不可能在這個位置上待的下去。
所以白小天雖然從不主動索賄,但他對於那些有背景的走私和囤居積奇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也正因為他的存在,近兩年多來透過海城送往解放區的各種緊缺物資從來也沒有斷過。而白小天對於上上下下的打點和孝敬也基本上都是笑納了。也正因為此,白處長的口碑甚好。
當然左玉明還知道,白小天基本上每個月都會透過他向組織上繳納一筆特殊的黨費。對於這筆黨費的來源白小天也從來沒有隱晦過,並且坦言黨費通常只佔他笑納的款項中約十分之七。因為他既然收了那麼多的錢如果一點排場沒有個人積蓄和人情來往太寒酸就實在是說不過去。關於這些組織上也給與了充分的理解。
“可是這和荊棘鳥同志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說老左啊老左,你還真是個榆木疙瘩。國民黨和咱們同志之間的革命伴侶可是不同的。別的不說,你看看今年海城稍微有點職位的官員納的妾有幾個超過二十歲的?不錯,咱這是假的,可是正因為是假的,才需要作的更不讓人懷疑才是。你讓組織上安排一個大姐來,這……”白小天想了一陣最後說到:“可信度也太低了。”
左玉明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他向組織上彙報的時候,建議安排一位經驗豐富的女同志。因為他考慮到雖然只是假夫妻,但是對於一個女同志來說還是有些障礙。如果僅僅是假結婚還好說,有許多的革命同志要長期在白區隱蔽下去假扮成夫妻是一個可靠的辦法,而包括他在內的許多同志都是在這種特殊的狀態下最終成為了真正的革命伴侶。可是這一次不同,這是納妾。所以左玉明內心希望組織上能安排一位結了婚甚至最好是孀居的女同志到白小天的身邊,這樣對於這位女同志將來的生活影響也會小一些。作為一個堅定的無產階級革命者,白小天說的這些他倒沒有想過。
沉默了好一陣,長嘆一聲:“真是一群敗類!”
白小天倒是不知道如何介面了。
左玉明想了一會兒說道:“關於荊棘鳥同志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這樣吧,你抓緊去一趟黑貓咖啡屋。現在九點二十,也許她還沒有走。”
“你們沒有見過?”白小天有些狐疑,然後小聲地說道:“黑貓咖啡屋?難道是她?”他可是才從黑貓咖啡屋過來,而且在那裡看見了一位同志。一位他知道對方真實身份卻因為紀律一直不敢去聯絡的女地下黨員。
“這半年來她送出的情報也是經我發往家裡,但是我和她沒有直接聯絡過。”左玉明又看了一下他的手錶,然後說道:“我只是和她約好了,如果順利的話,今晚你會和她在黑貓咖啡屋見面,她最晚會等你到10點。不過,我也怕你有事耽擱,所以如果今晚來不及的話,明晚她還會再去一次,還是等到10點。”
“怎麼接頭?”白小天開始穿外套。心裡暗想:如果是她倒沒有問題,年齡是大了些,不過這位才貌雙全,風韻猶存的俏佳人可是海城官場上的一朵奪目的玫瑰花。如果是她,倒是很容易讓人相信,只是如果真是她,只怕訊息傳出去之後,無數人會衝著他的背影吐唾沫。
“她會穿一件黑裙子,脖子上系一條黃色的絲巾,座位上會放一張當天的大公報。你走過去把一個火柴盒放在桌上,問她:‘小姐,有煙嗎?’她答:‘只有哈德門。’你划著一根火柴,答:‘哈德門太淡,算了,謝謝!’她拿出一盒哈德門放在桌上答:‘先生,抽多了鴉片不好。’”
白小天張大了嘴愣愣的瞪著他,好半天:“這詞是你編的吧?也太沒創意了。”
“我這是對你善意的規勸。另外記得今天是你請客,出去時候把帳結了。謝謝!”左玉明衝著門外又喊了一聲:“小二,再來一條紅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