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他就整個人都凌亂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被本尊選中。”安菲拉說著,忽然又笑了一下,感慨道:“還是我家胖子可愛啊……”
查爾斯已經默默無語,伴隨著安菲拉的話音落下,就在這幾千人的注視下,已經完成肅清斬起式的暴風雪號忽然間不動了。而後,它就這樣保持著主要關節外殼大開的姿態開始沉穩地朝攬月者號走去,一步一步,氣勢逼人。洛安看著探測屏心亂如麻,心道難道這傢伙還沒有完全掌握肅清斬,只有近距離才能施展招式?
就在洛安陷入無限猜測之時,湯元君已經操縱著暴風雪號進入了攬月者號的近身攻擊範圍。緊接著,眾目睽睽之下,只見暴風雪號的機甲忽然滑動,之前開啟的金屬外殼就那樣沿著原來的軌跡關了回去。
湯元君開啟公共頻道,讓自己的聲音被所有人聽見:“逗你玩的,別害怕。”
禮堂內寂靜一秒,緊接著就是鬨堂大笑。
香菇醬君揮舞著綠色的小旗再次蹦上了椅子:“四葉草!你最棒!愛你如愛香菇醬!”
蘇到不行。
湯元君翻了個白眼,再次關閉了公共頻道。他猜測洛安的臉一定已經氣青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於是只見一直視死如歸的攬月者號渾身煞氣地舉起右手,似乎是打算用慣用的波音槍近距離狙殺掉暴風雪號。然而洛安剛剛習慣性地抬起右臂,才意識到方才自己為了盡最大可能開啟防禦,已經關閉了攻擊閥。
對手遲疑的時間,一秒鐘就夠了。
當洛安直覺到危機的瞬間,暴風雪號已經果斷出手,光子刀狠狠地砸上來,如此沉重,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道,重重地從他右肩磕下去。各種安防被破的警報一時間在艙內響作一團,不可抗拒的力量迫使攬月者號本就受傷的右腿一個不穩,竟然被壓著單膝跪倒。然而對手顯然並不那麼仁慈,緊接著,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隻金色的金屬臂摔在了地上。
斬臂!
“警報,失去機甲右臂,安防節點只剩餘20%!”
場外已經被四葉草粉絲團的歡呼和洛安粉絲團的怒吼聲覆蓋,大賽組委會基本已經可以判定洛安失敗,然而就在模擬室即將開啟的一瞬間,單膝跪倒在地的攬月者號忽然站起,將攻擊閥開到最大,釋放出十數枚流彈。湯元君立刻操縱著暴風雪號進行規避,然而當他躲避掉所有流彈之後,攬月者號再次不見了蹤影。
此刻,他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絲對洛安的敬佩。畢竟是戰神,右臂被斬,右腿重傷,普通人就連站立都難以維持平衡,然而他卻居然能操縱著攬月者號再次走出s級走位,1。5s,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內。
這是今天上場以來,洛安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有機會使出他的移形斬。
湯元君立刻警覺起來,他頃刻間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勝利,如有不小心,隨時都可能被反殺。
沸騰的觀眾席再次安靜下來,有人小聲感慨洛安還是厲害,但是更多的人全身心地關注戰局,希冀再一次看見湯元君帶給他們奇蹟!
靜謐的雨林,只有風過林梢的嘩嘩聲,湯元君吞下一口口水,緩緩開啟防禦模式。
而這一次,本應在十秒內結束戰鬥的洛安,卻遲遲沒有出現。
等,只有等。
湯元君知道,洛安這是在玩心理戰,要靠未知盡頭的等待讓他露出破綻。也正因為此,他絕對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五分鐘過去了,雨林裡依舊沒有動靜。
十分鐘。
十五分鐘。
雨林裡靜謐如地獄死谷。
這場對抗打了太久,精神力的高度集中導致體力飛速下降,早餐的蘋果已經被消耗殆盡,湯元君能感受到自己的血糖水平在不斷降低。他努力集中注意力,死死地攥住操縱桿。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毒蜂細弱的嗡鳴聲,那是一隻非常低階的飛蟲,即便被噴上毒液,也幾乎不會帶來任何程度的腐蝕。
這原本是一隻應被忽視的地圖自帶威脅物,然而湯元君盯著它,腦海裡卻忽然響起了之前安菲拉的話——
“能突破移刑斬帶給對手的侷限的,只有意識。”
“你有意識,只是不會控制它罷了。”
這兩句話在腦海裡迴盪的一瞬間,湯元君彷彿忽然想通了什麼,然而一瞬間之後,他又說不出自己想通了什麼。他緊緊盯著螢幕上的毒蜂,數日來日日瞄飛蟲帶來的慣性驅使,他幾乎想要抬起手一記點射將那飛著的移動物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