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就在我被這份荒誕的想象戳得心血橫流之際,貝妮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心遠了,人也就變得恍惚起來。
貝妮的哭聲越來越大,在這讓我揪心的哭聲裡,我聽到了程傑的催促聲,也看到了高雅玲近乎顛狂的大動作。
渾蛋,貝妮都哭成這樣了,你們還能顛得起來。
當情感勝過理智時,我大呼著貝妮的名字,不顧一切地衝下樓梯。
書房裡突然熱鬧起來,就見劉福香被程安道像推死豬似的推到地上,緊接著,程安道身子一扁,一邊提著被扒到膝蓋處的褲子,一邊背轉過身。
角色互換的那一刻,我突然清醒過來,卻停不住向下的腳步。尤其是哥哥的面龐突然浮現在我的眼前時,我就感覺腳下一絆……
隨著一聲驚叫,我結結實實地摔下了樓梯。
我的腳踩空了,幸好我已經下到了最後兩個臺階,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書房裡,劉福香已經理好身上的睡服從容地站起身子,貝妮的哭聲似乎也小了些。
“煙兒,做個聰明的女人,忘掉所有不痛快的事,不揭他們的惡,不管他們的事,萬事隨緣,順其自然,你的微笑是你最好的保護神!”
我尷尬地站起身子,腦海裡,全是哥哥夢中對我的叮囑。
萬事隨緣,順其自然……想想剛才的衝動,我突然有種追悔莫及的感覺。
我痛恨我的自私與狹隘,卻搞不明白為什麼會把一些與己無關的場景同程傑聯絡在一起。就算感情是自私的,畢竟,程傑是高雅玲的丈夫,他們有這樣的行為,那也是他們夫妻間的權力與樂趣。
用打趣的話說,我算哪根蔥?我有什麼權力管他們夫妻間的樂呵事?
“柳煙兒,你這是怎麼了?”
劉福香氣定神閒地抱著貝妮大開了書房的門,從門內散射出的燈光剛好照在我的身上。
我糗態百出地站起身子,劉福香已經開了客廳裡的水晶燈。
“媽,我聽到貝妮哭了,還以為你們已經睡著了,所以,才會這麼慌亂。”
劉福香極不自然地掃了我一眼,臉上帶著嫌惡的神情。“你沒事吧?”
我的腳好像又葳了一下,好在,不是很嚴重。為了討好劉福香,我裝出心無城府的樣子心虛地笑道:“媽媽,我沒事,讓您受累了……”
“我倒是沒什麼,你爸爸這兩天累得不輕……”
劉福香乾咳了一聲,隨後又裝出很世故的樣子說道:“難怪人家說隔代親呢,弘博和弘文小的時候,你爸爸沒抱過一下。煙兒,貝妮好像餓了,趕緊給她衝點奶粉!”
“那個,媽,把貝妮給我,我上樓喂她吧,您和爸爸也早點休息……”
我已經瞧出了劉福香的疲態。畢竟她也是五十多歲的人,從喜宴一開始,她就揚著笑臉迎來送往,回家後還數了半夜的鈔票,剛才又那麼基情地大秀了一番,若說不累,是假的。
我如願以償地把貝妮抱到了樓上。
吃完奶的小貝妮伊伊呀呀地玩了一會兒,猛地看到睡得像死豬似的程弘博又撇著小嘴哭了起來。
我就怕貝妮哭,這丫頭不哭則已,哭起來就會剎不住車。
貝妮的哭泣越來越委屈,我看到程弘博的眉頭不自覺地動了一下。我可不希望他這個時候醒來,因為,我一直沒有做好接納他的準備。
為了不影響到程弘博,我抱著貝妮,踮著有些麻痛的腳悄悄地出了新房。
客廳裡的水晶吊燈又熄了,可是,左右牆上的兩盞壁燈都開著。猛然聞到一股濃郁的菸草味,我心裡一驚,不自覺地停下了下樓的腳步。
穿著家居便裝的程安道慢慢地從沙發上抬起身子,順手開了客廳裡的水晶燈。
程安道似乎很不舒服,臉色有些僵黃,濃濃的劍眉也在深深在蹙著。
我的意識一陣跑偏,還以為他和劉福香辦那事時因為受到我的驚嚇,而傷了元氣。
就在我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時,貝妮突然鬧起了情緒,我身子一歪,居然有種抱不住她的感覺。
“把貝妮給我……”
程安道掐滅手中的香菸,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的身體一直沒有恢復到從前的狀態,貝妮的體重卻比出生時重了一倍,所以,當我費力地把貝妮抱到程安道身邊時,我已經出現了虛喘的症狀。
貝妮一到程安道懷裡就不鬧了,她張著胖胖的小手一邊抓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