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都不及。晚些時候,做得了,會著人親自送過來。”
“是。”胤禛明白德妃的心思。“兒子一定好好替皇阿瑪處理朝廷上的事情,必然不叫皇阿瑪擔心。額娘要做福壽糕,兒子便不耽誤您回宮了。”
難道就因為這個兒子,是養在孝懿仁皇后的膝下,才對自己如此生分麼?德妃說不清楚,為何他們母子之前,從來不似旁人母子那麼親厚。有時候,甚至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都有可能敏感的刺痛對方的心,越發得賠著謹慎小心,如臨大敵。
“兒子恭送額娘。”胤禛的禮數自然是讓人挑不出錯來,可正因為如此,他對德妃,根本沒有半點親暱可言。
樂馳讓人送了德妃出去,才慢慢的轉回來。“王爺,十四爺一直跟著八爺,未必就沒有取而代之的心思。自古以來,成就大事者,都不能講情分。德妃娘娘固然是憐子心切,可您萬萬不能心軟。”
“本王答應額娘不會殺老十四,就一定不會殺了他。”胤禛淡然的看他一眼:“休要再言。”其實殺不殺是一回事,關押不關押是另一回事。有時候,生不如死的滋味,比直接了斷一個人更能誅其心志。“皇阿瑪想吃額娘做的水晶福壽糕,額娘稍後會著人送進暢春園,你要盯著這件事,不許旁人在其中做什麼手腳。關乎皇上的安危,一點錯也不許出。”
“奴才明白。”樂馳略點下頭。“還有件事,奴才不知道該不該稟明王爺……”
“說吧。”胤禛成日裡要處理的事情已經很多了,也不差一樁半件的。
“隆科多大人手下查出,年羹堯將軍手下的林副使不見了蹤影。且這件事情,似乎和日前年側福晉前往西山祈福遇刺有關。”樂馳自己也覺得不能相信,但謹慎起見,還是得稟明瞭雍親王決斷。“奴才想,將軍不至於讓自己的人去劫持自己的親妹,這其中必有蹊蹺。”
“隆科多的話,不能全信。”胤禛直言道:“年羹堯能有今日,全虧本王提攜。眼看著就要為本王建功立業了,他是不會蠢到去做這樣無聊的事情。至於林副使失蹤,你暗中找人去查查,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胤禛想,如果真的是林副使參與其中,此事傾歡必然知曉。“我回府一趟,這裡,你謹慎的看著。記住無論是誰,只說御醫吩咐了皇上需要靜養,不許任何人探視。”
“奴才明白。”樂馳的話音才落,雍親王已經走出了書房。“年側福晉還真是不簡單,能這樣栓住王爺的心!”
年傾歡已經卸了妝,鬆了髮髻,換了舒適的衣裳預備睡下。卻聽見門外樂琴揚聲歡喜道:“王爺,您回來了!側福晉剛躺下呢。”
“唔。”胤禛推了門,自行走進來。“睡著了麼?”
極為不情願的坐了起來,年傾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王爺,怎麼這麼晚?”
“本是不想回來,一大堆摺子沒有看完。卻惦記著你,便匆匆的騎馬趕了回來。”胤禛此言不虛,倒也是真的惦記著年傾歡。只不過事出有因,他自己心裡有數也就是了。“肚子又圓滾了些。”
“是啊。”年傾歡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感慨良多。卻在雍親王攔著自己的肩頭時,感覺到來自他的冰冷與僵硬。“外頭這樣冷麼?王爺的手都凍僵了吧?讓樂琴給拿個湯婆子來可好?”
胤禛頷首,忽而又問:“年將軍近況如何,你可知曉麼?”
不明所以,年傾歡只是搖了搖頭:“王爺吩咐哥哥當值,妾身不得以相見。已經許久沒有哥哥的訊息了。心中也十分惦念。”
“年將軍無礙,只不過他身邊的林副使已經失蹤了許久。”胤禛似乎是過口不過心的一句話,但是各種深意,他很明白。“在這個時候,自己身邊的親信忽然不見了,本王多少覺得有些蹊蹺。莫不是此人存了什麼不軌之心,妄圖與旁人聯手,算計年將軍吧?”
這麼說,就一定是有什麼風聲,吹進了雍親王的耳朵裡,心微微縮緊。“想必不至如此吧,那林副使,乃是哥哥的左膀右臂,隨哥哥征戰沙場無數次,看不出會有這樣的心思。倒是憑空的不見,惹人猜忌。只是,這些事情,都是男人的事情,妾身可想不明白。妾身如今,心中唯有三願。”
“哦?說來聽聽。”胤禛沒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不同尋常的表情,心也微微寬了些。
“一則是王爺能如願,二則是希望哥哥平安無事,三便是傾歡能再為王爺添個小阿哥。”年傾歡慢慢的將頭依靠在雍親王的胸口:“若此,再沒有什麼遺憾了。”
第二十五章 靜歲難得,夜來噩耗給大花臉親的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