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院判點了下頭,艱難道:“回稟貴妃娘娘,的確如此,否則九阿哥的脈象不會如此平穩。”
“知道了,留下一人回話即刻。你們下去配藥吧。”年傾歡淡然的面龐,散發著剛強的母愛。看著襁褓裡的福沛,她只覺得心疼不已。是不是就因為她是貴妃,她是年家的女兒,她生下來的孩子就得是這樣宿命?還是說,只要是她的孩子,就根本躲不過與她同樣被算計的命運。“皇上,臣妾不信熹妃會如此,等下,能否讓臣妾親自問她。”
胤禛看著她蒼白的面龐,心裡隱隱作痛。“你放心吧,福沛不會有事,其餘的事情,按你想的辦即可。”
“多謝皇上。”年傾歡閉上眼睛,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胤禛將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頭:“你別擔心,朕會吩咐御醫仔細為福沛診治。咱們的孩子,一定是這宮裡最有福氣的。朕答應過你……”
“皇上。”年傾歡很怕那句話,從皇上的嘴裡子啊說出來。“臣妾明白您的心意,臣妾也相信,福沛一定不會有事的。”輕輕的依靠在他的肩頭,年傾歡不知道除了這樣,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來舒緩自己心中的鬱結。一方面,她卻有那麼的害怕他。他給的一切,終究是一念之間就會消失不見的東西。
“臣妾遲來,給皇上請安。”雁菡走進來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氣氛不對。“方才瞧見孫院判在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九阿哥中毒。”胤禛平心靜氣道:“熹妃不知道麼?”
“臣妾不知。”雁菡的心因為這一句話,猛然縮成一團。“皇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簡單來說,有人在九阿哥身上用了些不該用的藥。致使九阿哥身上起了一些紅疹,密密麻麻的十分可怖。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這樣的疹子,是不會癢的反而會讓九阿哥很疼。這麼小的孩子,就要遭這樣的罪,佳甜當真不知道下毒之人作何感想。”心直口快的佳甜,眼裡都是怒氣。
雁菡這下聽明白了話,可心裡反而更加懵懂了。“方才在御花園裡,臣妾看見乳母抱著九阿哥往翊坤宮來。瞧著宮道上有些風,九阿哥的襁褓又沒有掖好,不免擔心。便親手為九阿哥掖好了軟被。但當時,九阿哥還是好好的,沒見到身上有什麼疹子。”
顯然是皇上與貴妃,都以為她才是下毒之人。雁菡不想隱瞞,也著實隱瞞不住,故而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個清楚。
“你當真碰過九阿哥?”胤禛深邃的眸子,漸漸透出冷意。
“回皇上,是。”雁菡只作不覺:“九阿哥可愛,臣妾瞧見他,便禁不住想起弘曆小時候的樣子。”
“是啊,九阿哥可愛。正因為九阿哥可愛,咱們心疼還來不及。又怎麼忍下對他下手呢?”佳甜看著熹妃溫婉柔和的樣子,渾身發寒:“熹妃嫂嫂,弘曆是皇上的阿哥,九阿哥亦然,同為額娘,若是傷在自己孩兒身上,又當如何?那將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妹妹的意思是?”雁菡蹙了眉,詫異的看著佳甜。
“嫂嫂,並非是妹妹的意思如何,實際上,最後接觸九阿哥的,除了你,便是這些跪在地上,一直伺候照顧九阿哥的奴才們了。他們都是皇上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斷然不會有錯。何況,九阿哥若是有什麼不好,只怕他們也脫不了干係,還會搭上自己親族的命。也就是說,沒有利害關係的殘害,根本就是不該存在的。反而是娘娘您,因為有個四阿哥,所有特別的顯眼。特別的容易被人注意。偏偏你又是最後一個接觸九阿哥的人……”
“佳甜。”年傾歡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貴妃娘娘,臣妾沒有。”雁菡不待貴妃開口問,兀自跪了下去:“今日之事,根本就只是個巧合,臣妾並沒有理由對九阿哥不利。何況眾目睽睽之下,臣妾真的做了什麼手腳,便是萬劫不復。說句不中聽的話,臣妾雖然不聰明,可也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為何要拿自己的性命與四阿哥的前程,來做這樣極端的事情?還望貴妃娘娘明察。”
年傾歡點了下頭:“查自然是要查的,不知道熹妃是否介意,叫留守的御醫,瞧瞧你身上的物件。”
“自當如此。”雁菡很坦然,將自己身上一應的物件逐一解下來,經由侍婢的手,交到了御醫的手中。從手腕上的景泰藍桌子,到指上套著的戒指。最後就連身上的香囊也一併除掉,於是沉著面靜靜的等待御醫的檢驗。
這個時候,如同殿裡的空氣是凝結的。每個人的心絃都繃得很緊,說不上的難受。年傾歡當然不例外,她與福沛,幾乎是性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