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撿起來,那奴才得了盒子,順手就開啟一瞧。
花青很是敏感,惱斥道:“大膽,你這是幹什麼?竟然感動貴妃的東西!”
“姑姑別急啊,奴才是悄悄有沒有摔壞。您也說了,奴才可賠不起。”那小奴才嘿嘿道,賠盡了笑臉。“姑姑您可看清楚了,這一件一件的都是好好的。沒多也沒少,奴才可不敢弄壞娘娘的東西。如此,完整無缺的還給姑姑。盼著姑姑行行好,可千萬別找奴才的麻煩。奴才一家老小,就靠著這點差事錢度日。姑姑您貴人有大量……”
“呸!”花青被他氣得惱火,跺腳道:“有完沒完了你!哪兒這麼多廢話。”一把搶過奴才手裡的盒子,憤聲道:“滾!”
唬的那奴才慌慌張張就跑了開。
花青總覺得是哪兒不對勁了,急匆匆的趕回了翊坤宮,將方才遇到的事情從頭到尾的稟明瞭貴妃。“娘娘,不知道是奴婢多心,還是有人刻意為之。怎麼奴才覺得,如今咱們做什麼,背後都像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年傾歡想也不想,就道:“必然是有人猜到我想做什麼,預備從中攔截。不讓我順利的將福沛送出宮去。”
樂凝毛骨悚然:“娘娘,那常在到底也是跟過您的人,難不成她會向著皇后麼?”
“未必。”隨著搖頭的動作,耳上的珍珠墜子略微擺動。年傾歡暗含顧慮,語調低低:“想必是皇后猜到本宮與宮外有聯絡,所以才讓個臉生的小奴才打翻你懷裡的錦盒。再仔細瞧瞧裡面有什麼可疑之物。否則借那奴才豹子膽,他也不敢妄動本宮的飾物。至於那常在……”
花青疑惑:“莫非娘娘覺得,那常在是另有目的?”
“目的是一樣的,也是打這盒子的主意。”年傾歡微微一笑:“只是那常在沒料到你能忍受折辱,由著她取鬧。反而不敢輕舉妄動。本宮猜想,或許她是為了旁人打探訊息。”
心裡存了一絲疑影,莫非那芮也跟憐嬪一樣,被哥哥收買,潛伏在自己身邊暗中窺探。“不管是誰,不管她有什麼目的,本宮都不能更改初衷。”
“最讓人揪心的則是宋院判那裡……”樂凝急的不行。“奴婢屢次去毓慶宮送膳食湯羹糕點給熹妃與四阿哥,都未曾見到宋院判。幾番打探,奴才們皆道他是在同幾位大人研究下針的穴位與深度。根本無暇理會旁的事情。見不著宋院判,就無法讓她替咱們想法子。眼看著明日一早,和碩公主就要入宮了,這可如何是好?”
“總有辦法的。”年傾歡心裡也是著急。“左右花青這邊還算順利。給樂瑤的信兒也送出去了。實在沒有法子,只好……說九阿哥被刺客掠走了。”
萬般無奈,才能想出這麼低劣的藉口。年傾歡發覺自己也是黔驢技窮了。當真是九阿哥在翊坤宮被掠走,皇上還不翻天覆地的將人找出來。想必到時候一定會牽累佳甜。這是個難以斷絕後患的法子,一點也不好。“再不然……”
“貴妃娘娘,不好了……”乳母淑慧哭喪著臉奔進來,見了貴妃便是嚎啕大哭。“九阿哥不好了……”
年傾歡驚得心登時漏跳幾拍,強忍著畏懼鎮定道:“好好說話。”
“是……”淑慧哽咽道:“方才餵過奶,奴婢便和幾個小丫頭抱著九阿哥去後院裡看花。哪知道才一會兒的功夫,九阿哥的臉上和身上都起了好多紅點。奴婢嚇壞了,就趕緊抱著九阿哥回廂房,以為是風疹子。正想要來稟明娘娘請御醫過來的功夫,那疹子忽然就變成了紅疙瘩,越來越大,一瞬間的功夫,九阿哥的頭臉都腫的不成樣子……”
“你說什麼?”年傾歡根本不信:“怎麼可能一瞬間就腫成那個樣子?趕緊帶本宮去看!樂凝,讓胡來喜去傳御醫。”
幾個人匆匆忙忙的趕到福沛的廂房,年傾歡撲稜稜的來到床邊。只看了福沛一眼,她就腿軟的跌跪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方才不是還好好的麼?”
福沛的臉,數十個紅紅的圓包到處都是,腫脹的臉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看樣子就格外的痛苦。“額娘……”
“福沛,額娘在這裡。”年傾歡心都要疼碎了。“快去傳御醫。你們都愣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別怕福沛,額娘在這裡,你疼不疼?”
不多時,皇上得了信,便連同御醫一併趕來。
年傾歡看見道明黃色的身影,淚水就撲簌撲簌的往下掉:“皇上,你看,福沛怎麼成了這樣。剛才還好好的……皇上……”
“別怕。御醫都在這兒呢!”胤禛握住她的手,語調急切:“趕緊給九阿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