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會有一幫赤子之心的言官諫臣,逐一羅列關於隆科多的種種罪狀,看來是朕自以為如此了!”
張廷玉往前邁了一步,道:“啟稟皇上,微臣倒是聽到不少風言風語,關於年羹堯的罪狀,只怕這朝堂之上,也有不少人能羅列罪狀。不過,隆科多到底是步軍統領,帶過兵打過仗,最小的怎麼管制人心。臣等拿不住的,只怕是切實的證據。”
嚴肅的面龐兀自帶著一股怨氣,張廷玉毫不猶豫道:“既然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那麼說了也是白說,還望皇上明鑑。”
胤禛就是喜歡張廷玉這份狠戾與耿直,嘴角的笑容明顯有了溫度:“好一個說了也是白說。”
“微臣實事求是,還望皇上恕罪。”張廷玉嘴上表罪,可心裡無比清楚。“啟稟皇上,老臣以為,泰山崩潰之前,那些靠山吃山的人總會心存僥倖。以為這一劫能躲得過去,故而不願意相信。何況從來就是靠山吃山,這山若是倒了,他們還能吃什麼?也總是怕禍及自身,所以明知道皇上的聖意如何,卻偏偏還是希望聖意有所轉圜。而更多的人則是明哲保身,生怕自己受到牽累,俗話說拔出蘿蔔帶起泥!”
胤禛朗笑:“愛卿所言極是。只是如你這般說,那朕的旨意豈非違背了大多臣子的心思,變得不近人情了?”
張廷玉一拱手,威然道:“皇上此言,微臣不敢苟同。天子應當有天子的決斷,豈能因為一幫子軟糯無用的臣子,而違背自己初衷,臣以為,眼下最要緊的不光是收回隆科多手中的兵權,還應當將他囚禁府中,嚴加看管,加緊追查其罪證,以正朝綱。”
“好,那朕便依你所言。”胤禛心道,幸虧這朝堂之上,還有個這麼仗義執言的臣子,否則孤軍奮戰豈非要丟盡了皇帝的顏面。“退朝!”
蘇培盛嗓音清脆,揚聲道:“退朝——”
隨即便趕緊與陳福一併跟在皇帝身後,匆匆而去。憑他多年來侍奉皇帝身側的經驗,他知道皇上這樣子,必然是動了大怒,強忍著沒有發作而已。
“皇上,年貴妃娘娘來了。”本來不願意多嘴,蘇培盛瞧見不遠處貴妃一行人款款而來,猜測一定是為了隆科多的事情,故而趕緊稟明。
胤禛收斂了心思,唔了一聲,當即停了下來。
年傾歡快步上前,恭敬道:“皇上萬福金安。”
“你怎麼這會兒過來了?”胤禛瞧她鼻尖上薄薄一層汗珠,便知她不是從宮裡過來。“朕想起來了,皇后今日在御花園中設下了香茗糕點,供妃嬪們賞花怡情。想必一定很熱鬧。”
“皇上所言極是,御花園中百花爭豔,一點兒不輸春日的景緻。妃嬪們花枝招展,豔如嬌花,當真是一翻熱鬧的好景緻。可惜皇上朝政繁忙,為能親往。臣妾只好前來,細細描述那動人的一幕,也好讓皇上感同親臨。”年傾歡溫暖的笑容驅散了陰霾。
這會兒,胤禛心裡覺得舒暢了一些。“隨朕去養心殿,慢慢說不遲。”
“是。”年傾歡正想走,卻見皇帝伸出一隻大手。輕輕的將自己的手擱在他的手中,一股暖流便從指間抵到心間。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牽著手,緩緩的來到了養心殿。期間,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沉靜愜意。
奉上一杯香茗,年傾歡才道:“皇上,宮裡御花園繁花似錦,景緻極佳。臣妾斗膽,詳情皇上恩准,臣妾與故友敘敘舊,在御花園中設宴款待,不知可否?”
胤禛略微頷首:“自然是極好的,佳景配香茗,與故友暢談,當真是舒適暢快之事。”
“臣妾的故友,想來皇上也應當見過。”年傾歡微微一笑:“是隆科多大人的庶福晉四兒。”
“原是如此。”胤禛明白她何以這麼做,便道:“這些事情,原本朕應當能處理。只是朝堂上那些大臣……”
年傾歡福身道:“臣妾原本也沒有想到這一層,今日賞花,倒是皇后娘娘提點一句。四兒乃是側福晉的閨名,臣妾與她結實在出閣之前。因為年紀相仿,又極為投契,所以在王府的那些年也沒有斷了聯絡。只是後來入宮,臣妾無暇顧及,這幾年倒是少有書信了。正好藉著皇后娘娘賞賜的香茗,臣妾也好陪著她好好敘敘話。聽聞隆科多大人最是喜歡這位庶福晉,臣妾也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故友敘舊自然是好事,朕恩准便是。”胤禛道:“難為你與皇后,都肯為朕勞心。”
“臣妾理當如此。”年傾歡陪著胤禛又說了會兒話,一盞茶盡,才領著樂凝從養心殿出來。
“瞧你,臉都急的紅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