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璿王的得力部下,張子恆、王策二將率兩萬銀翼軍,奇襲墨城城外辛達的四萬兵馬,戰到午時,以少勝多。辛達戰死,四萬兵士,降三萬。自此,璿王已擁兵五萬。”
“其後,璿王以雷霆之速,率軍攻打周圍三洲,青州,永州,和梁州。青州永州降,梁州守將戰死,不到三日,璿王已經將三洲收入囊中。”
“十一月初一,璿王召集眾將士,於梁州城外誓師靖難。璿王曰:吾,乃嘉祥皇帝六子,國家至親。嘉祥二十六年,奉命鎮守邊疆,敗烏氏,滅胡蠻,收復北方數十城。嘉祥三十年,封為璿王,受封以來,惟知循法守分。然,今新皇登基,信任奸妄,寵愛男寵,謀害忠良,致使朝綱不振。祖宗創業艱難,原要綿延無窮。祖訓雲:朝無正臣,內有奸惡,必興兵討伐之。今,吾在此立誓,誓要驅除奸妄,以清君側,安社稷!”
“朝廷北部重兵,多集於東部牙臺,西部居崖關,北部紹州。今,三處重兵,約五十萬,已齊赴墨城。”
“和順帝聽聞璿王反,震怒。問,何人願領兵擒賊。問數遍無人敢應。龍顏震怒,遂指派軒轅彪為主將,唐雄為副將,率軍五十萬,開赴北方。”
空氣裡淡雅茶香淡淡繚繞,瑟瑟坐在花廳之中,手中執著雲杯,然,良久卻沒有飲得一口。她的心神,此時俱在紫迷所念得一字一句之上。
字字句句,都令她平靜的心糊掀起狂瀾。
他終於起事了!
雖不能親歷當時情景,但,期間的驚心動魄,她卻從這簡單的字裡行間,一一感受到了。
當日情況,應是險之又險,以一千護衛對一萬精兵,想必,那一千護衛皆是他銀翼軍之精銳,否則,怎能敵得過。張子恆和王策是夜無煙愛將,夜無煙反,他們自然也是隨之而反。朝廷只是奪了夜無煙兵權,卻還未曾來得及將其奈將士的兵權奪去。
夜無煙在北方聲名赫赫,此番一起事,降者居多,尤其是他麾下舊部。短短十日內,他已由無一兵一將的閒散王爺,已經擁兵十五萬。然則,縱然如此,又怎麼抵得過,朝廷的百萬大軍?!這無異於以卵擊石。
瑟瑟斂下睫毛,慢慢品了一口茶,卻品出一品苦澀的滋味來,她忍不住凝眉。紫迷見狀,悄悄退了出去,花廳內一片寂靜。這閣樓位於海角,遙遙地,甚至能聽到海浪的喧囂。
瑟瑟單手支著下巴,斂著眼睫,靜靜坐在案前。
鳳眠挑開簾子漫步走進來時,看到的便是瑟瑟托腮凝思的樣子。
他徑直走到瑟瑟面前,坐到瑟瑟對面的躺椅上,以雙手做枕,慵懶地倚在椅子上,眯著眼睛,細細打量著瑟瑟。
窗外的日光透過窗欞映到她臉上,絕美的臉龐一半籠在麗日下,一半隱在淡淡的暗影裡,透著難言的媚麗。美目凝視著窗外,眼底波光清澈,黛眉輕顰,帶著一絲難解的輕愁。
“你是在擔憂他嗎?”鳳眠低聲說道,聲音裡透著一絲難言的喟嘆。
瑟瑟抬睫,靜靜看了一眼鳳眠。遂微笑道:“不錯!確實是在些擔心,十五萬兵馬如何能敵得過百萬精兵。”
她的確是在擔憂他,這是內心深處的感覺,她騙不了自己的。
“主人那邊眠倒不擔憂!”鳳眠輕笑道,“你可知,南越現下已經國庫虧空?!”
瑟瑟聞言,驚詫回首,國庫虧空?!這種國之機密,他又從何得知?不會是夜無煙將國庫搬空的吧?!這也太駭人聽聞了。不過,嘉祥皇帝病重退位後,朝廷一片混亂。夜無煙倘若在戶部有人,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說,朝廷的兵馬撐不了多久了!”瑟瑟問道。
鳳眠微笑著頷首,他舉止輕而溫暖,帶著難言的優雅,“京裡派出去的五十萬兵馬,到了墨城,估計也是十日以後了,如今是冬日,北方苦寒,只怕他們這些生於南國的兵將難以抵禦北部嚴寒,撐不了多久的。至於北方那五十萬兵馬,以十五萬搞五十萬,在主上看來,並非難事。以少勝多的戰役,主上也沒少打過!”
戰場上的夜無煙,瑟瑟從不曾見過,不知他是如何彪悍,竟讓鳳眠如此信他。不過,鳳眠的話,倒是令瑟瑟心中擔憂倍減。
“我已經造出來一艘潛船,我帶你試航!保你的心情會變得很好。”鳳眠狡慧地眨了眨眼睛,微笑道。
潛船?!
瑟瑟想起夜無煙那日來時乘坐的可以在海底行駛的船隻,心中頓時來了興致。不知在海底行駛,會是怎生一種光景。她起身隨了鳳眠來到海邊,果然看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