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些怪,以往來傾夜居,院內都有侍衛,廊下都有侍女。今夜,院子裡一片靜謐,廊下的宮燈滅了幾盞,僅餘一盞,在暗夜裡散發著旖旎的柔光。而侍衛和侍女更是一個也看不到,瑟瑟抬首看了看天色,還不到一更,夜無煙不會這麼早便安寢了吧?!
“金總管,澈兒在哪裡?”凝立在夜無煙的院內,瑟瑟低低問道。如若可以,她想直接擄了澈兒離去。
金總管還未回答,侍女娉婷從一側的遊廊邊緩步走了過來,看到瑟瑟,深深施禮,道:“奴婢拜見王妃,小公子這些日子都是隨著王爺就寢的,現下已經睡了。”
瑟瑟聽聞澈兒最近都隨著夜無煙睡,心中多少浮起一股酸意,澈兒這麼快就和夜無煙廝混熟了,倒是令她極是驚訝。看來,這次回去,應該要好好教訓教訓澈兒了,怎地能如此隨意相信陌生人,還是一個劫持他的生人!
瑟瑟心頭一陣澎湃,冷聲對娉婷道:“煩請娉婷稟告一聲,就說江瑟瑟來訪!”
娉婷溫婉地笑了笑,曼聲道:“王爺知曉王妃今夜要來,正在屋內侯著呢,不用稟告!王妃進屋便可,奴婢告退。“
娉婷和金總管一樣,也是一口一個王妃,瑟瑟此時懶得和他們費口舌,也沒多說話。
娉婷說完,便示意金總管和她一道離去了。
瑟瑟獨個兒被留在昏沉沉的庭院裡,清冷的月色灑滿院落,夜來香在風裡靜靜地綻放,清涼的空氣裡絲絲縷縷的暗香浮動。
這種境況,讓瑟瑟想起上次在北魯國祭天大會上,她被雲輕狂設計,看到了夜無煙和伊冷雪的擁吻。今日,這又是什麼狀況?!不過,她現在沒什麼怕的,就是再看到比那日更*更*的一幕,她的心也不會再有任何波動。
瑟瑟望了望夜無煙寢居那扇門,唇角勾起了清冷的笑容。
為了澈兒,龍潭虎穴,她也是要闖的。她拾級而上,緩步走到了夜無煙的寢居門前,凝立片刻,她冷聲說道:“夜無煙!”
“請進吧!”室內傳來夜無煙的聲音,如玉溫雅,如風清潤。
瑟瑟定了定神,看來,應當是沒什麼陷阱。瑟瑟伸手推開屋門,緩步走了進去。屋內有些昏暗,繞過那架繪著四季風景的屏風,瑟瑟看到几案上亮著一盞琉璃燈,光線柔和,照的室內一片柔柔的昏黃,
瑟瑟一眼便瞧見那張高貴華麗的大床,帳幔低垂,看來澈兒應當是睡著了。瑟瑟正要向大床走去,驀然一轉首,視線忽然定住了。
夜無煙沒在床榻上,他是坐在浴桶裡。
那浴桶很大,裡面是熱騰騰的溫水,水面上還飄著幾片花瓣。
他慵懶隨意地靠在浴桶的邊緣,水汽氤氳中,屬於明春水的黑亮墨髮披散而下,披垂在腰間。額前的墨髮已經被水汽燻溼了,凝結著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在旖旎的光線照耀下,閃閃發亮,順著他的髮梢,滾落到他濃密纖長的睫毛上,睫毛眨了眨,幾顆水珠便沿著他俊美的臉頰逶迤而下,滑到他優美的下巴上,再順著他優雅的頸項,滑過他*的鎖骨,一直到了他健美的胸膛,然後,再向下……
瑟瑟的視線,原本是沿著水珠向下的,在抵達胸膛之時,她適可停住。視線再次向上,看到夜無煙兩隻臂膀愜意地擱在浴桶的邊緣上。再向上,看到夜無煙那雙深邃得像是不見底鳳眸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犀利光彩,深深地凝視著她,唇角,勾著一抹淺淺的魅惑笑容。
瑟瑟只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地燒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貌似已經盯著他看了好大一會兒了。
什麼是*?這才叫*!
鳳眠說莫*和她說的那些話,是在*她!?
可是瑟瑟如今才知,和夜無煙此刻的*比起來,那根本什麼也不是,這才是真正的地地道道的*。
瑟瑟知道,夜無煙寢房一側有專門的沐浴的房間,那是地道的溫泉水。夜無煙不在那裡沐浴,卻在寢房裡浴桶內泡浴,就是算準了她今夜會來,所以,才這樣等在這裡*她的吧。
這些年,她一直自詡自己時他,已經是心如止水,不,應該說是心如死水!可是,未料到,看到他,死水竟泛起了微瀾,她的臉還會火辣辣地紅。
不過,這樣*的一幕,大凡只要是雌的,應該都把持不住吧!?
瑟瑟咬了咬牙,是不是自己真的該找一個男人了,或許那樣才可以真真正正徹徹底底地忘記他!
瑟瑟轉開有些僵硬的脖頸,視線投到帳幔低垂的大床上,強迫著自己胸腔內狂亂跳動的心平定下來,心中,早已開始默默唸起佛